7. 淋罐。壶盖盖定后,复以热汤遍淋壶上,俗谓“热罐”。一以去其散坠余沫;二则壶外追热,香味充盈于壶中。
8. 烫杯。淋罐已毕,仍必淋杯,俗谓之“烧钟”。淋杯之汤,宜直注杯心。“烧钟(钟即茶杯的俗称)热罐,方能起香”:这是不容忽略的“工夫”。淋杯后洗杯,倾去洗杯水。
9. 洒茶。茶叶纳入壶中后,淋罐、烫杯、倾水,几番经过,正洒茶适当时候。因为洒茶不宜速,亦不宜迟。速则浸浸未透,香味不出;迟则香味迸出,茶色太浓,致茶味苦涩,前功尽废。洒必各杯轮匀,称“关公巡城”;又必余沥全尽,称“韩信点兵”;壶宜放低洒茶,以避免茶香飘散、泡沫丛生,称“低洒”。
(六) 品茶
“洒茶即毕,乘热人各一杯饮之。杯缘接唇,杯面迎鼻,香味齐到,一啜而尽,三嗅杯底。味云腴,食秀美,芳香溢齿颊,甘泽润喉吻。神明凌霄汉,思想驰古今。境界至此,已得工夫茶三昧”。 以“品”为主的井然有序的饮茶方式,形成逻辑程序的体系,这就叫做“潮州工夫茶方法”。它显示高雅,表达礼仪,寄托情谊,反映素质,表现自我。而美正是在工夫茶冲饮程式之细腻周密、有条不紊、从容不迫、气氛和谐等现象中产生的,也是主客的审美需要得到满足而产生的情感。其全过程,颇能体现“和为贵”之高尚情操,并反映出本地区某种历史传统,文化水平与时代背景,起到提高人们生理、心理素质的良好作用。这就是潮州工夫茶的程式美及其美学价值所在。 (七)茶事的动态发展
《易》云:“终日乾乾,与时偕行”。随着时代的向前发展,随着生活节奏的逐渐加快,未能与之同步行进的工夫茶泡法,陆续被加工改造,并不断出现所谓的对应整合。
至七十年代后期,红泥火炉、火炭与羽扇,已渐次被煤油炉、酒精灯、煤油灯炉(一种照明与煮开水兼用的灯)所代替;八十年代,上述代替品复为电炉所代替;九十年代家家户户几乎都用电热壶,因其能集生火、煮水作用于一身,实在不失为省“工夫”的好办法;至此,砂铫也被劝“退役”。这时若再遇上仍坚持用红泥火炉、砂铫冲工夫茶者,不是被当成没改造好的“前朝遗老”,就是被视为可与秦皇兵马俑争价的出土活“文物”。
盖瓯初用,实含权宜之意,并未看成常规。当今则是盖瓯大行其道,冲罐倒成了稀有物种。究其原因,也不复杂,盖瓯倾去茶渣颇容易,同样可省下许多“工夫”。
茶洗虽仍应用,但其规制也有所改进:分上、下两层。上层为茶盘,形状不一,款式多变,盘中央开数孔,水从孔中流出,极为方便;下层造型与盘对应,如圆盘则配以圆柱体,容量颇大。上下连体,可合可拆,各司其职,配合密契,兼备了原茶盘和茶洗的综合效用。因此一正二副的茶洗及茶盘,现已极少使用。特别要说明的是,分上、下两层的茶洗,明代已有生产;但那是用于洗茶,其功能远不及今之茶洗齐备。
茶担现已不多见;即有,也只供摆设,极少有人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