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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梦呓普洱之二)
现在,茶庄满城皆是。与茶有关的行头,煞有介事。我把这类真风雅假风雅称之为弄茶。弄,中性词,不褒不贬。
弄茶时,有一道程序是嗅。嗅茶的香。
有一种嗅杯,窄而长,如竹筒状。
茶先酙入“竹筒”,用茶杯盖着。倒过来,把“竹筒”拿起,对着“竹筒”口嗅。若有香,鼻清脑爽,如置身山野,无尘无埃。
我第一次也如此这般嗅普洱茶,若入废室。
她说:“对了,普洱之香,第一道为陈。”
莫非还有二道香?
她把一道茶的残余倒了,再冲水,泡几秒,不用“竹筒”,直接入杯,递给我。
我再嗅,茫然。
她读韩愈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洱海,下着雨。但我知道她说的是茶。
我说:“洱海无香,却有聊斋妖气。”说的是洱海,但她也知道我说的是茶。
她格格笑:“聊斋妖气,说得好。”
似一场聊斋之约,直到把茶喝完。她把茶叶渣置于树根下,那树一人高,开白花,叫酸梅花。
我想起陆游的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在茶庄里我见过,嗅杯是我自己叫的,不知对不对。
问好燕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