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错车
过午,办完公事,想等12路车回家。久等不来。来了部8路,似乎也行,就上了。不料反了方向,只好过一站下车,改等20路,很快就来了。上了才知道又看错了,这是26路,去工业园的。心里自嘲,又不是有美眉看,怎么如此失魂。想起古人有训:既来之则安之。将错就错罢,去郊外看看,便拣了个车尾的座位坐下。
车上,连我在内只有四个乘客。一对看得出是郊区的小青年,可能出市区玩,累了,相互依偎着,旁若无人。一个带着对空菜蓝的中年妇女,肆无忌惮地数着零碎的钞票,眉头欲舒还绉,没准是想着一个夏季卖菜的钱,够不够孩子交学费。难得这么人少的公交车上,我感受着一种安静。
在出郊的公路上,一段不应发生交通事故的小弯,一辆摩托与一架的士撞了。**还未到,两个司机在大道中间,公说公理,婆说婆理,公交车只得慢下来。一个穿白衬衣,腋下夹着皮包的男人,拦住了公交车要上。按规定,车未靠站是不能让乘客上车的。公车司机是个女士,心肠软一些,就把门开了。
公车绕过事故车辆,又走得欢快。车上多了个人,气氛突然不同了。两个热恋青年的肩膀分开了,卖菜女人也不数钱了。男人高声地骂骂咧咧:“***,今天真搭错车了,这混将的的佬不知怎开车的,***,这么好的路况居然撞车,***……”十句话中带了九句粗言秽语。
突然女司机把车停下,回头对男人说:“请你从后门下车,再从前门上来。”男**惑不解,什么理由要我再上一次?司机说:“刚才未靠站让你上车,我违规了。这里才是站,请你再上过一次。”女司机说得并不大声,但很坚决,大有你不再上一次我就不开了的意思。男人发作不得,一边“***,***”地骂, 一边从后门下了车。
但未等他上来,司机把门关了,车也动了。男**叫:“喂喂,开门让我上呀……”女司机蹦着脸说:“你搭错车了。”一呼油,车开得飞快。车内,回复了安静。女孩的头,又靠在男孩的肩膀上。卖菜的女人虽然不再数钱了,但她望向车外的双眼,好像有了笑意。
好心态,自然处处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