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介绍:
2006年4月7日,一个名为“尘与雪”的摄影展在威尼斯开幕了,这个展览从一开始就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和关注,因为它有一些不同凡响之处。
这个展览在内容和规模上都是空前的。它位于一个巨大空旷的大厅中,此处原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代造船厂,如今归属“威尼斯双年展”组委会,每逢单数年就在这里展出世界各地现代派艺术家的作品。
现在,展览大厅13000平方米的面积全用来展示一个人的作品,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这据说是欧洲有史以来最大的个人作品展。
展厅将近300米长,200幅1米宽3米长的巨幅照片挂在空中,就像一张张缩小的电影屏幕。展览场地中有两条小溪,其中投射着鲸鱼和海牛的影像,而天花板和巨大的墙壁上则投射的是猎鹰和秃鹫。
照片的内容让人震惊:一个西藏男孩在给一头跪着的大象读书,大象好象被它听到的故事吸引住了;一个男人和一头抹香鲸一起跳舞;两个穿着僧袍的孩子站在大象的两边,靠着它巨大的身体,拢起耳朵倾听寂静的声音。
这次展览中的所有照片都印制在一种特殊的土褐色的纸上,这种手工制作的纸是日本特产的。通过这种纸,照片可以反映出本身的美,并能使观众感到自己的思绪被带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所有的照片都没有标题。
如果你是初次接触到这些作品,肯定会感到目瞪口呆,这种感受有点像一个孩子第一次看见下雪。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视觉经验啊!也许你会怀疑这些照片的真实性,它们会不会是用电脑合成的呢?人和动物怎么可能以这么一种亲密、放松、友善的方式相处呢?
但它们确确实实都是真实画面的记录。这些照片让我们体味永恒和神圣,让我们反省所谓人类的优越性,提醒我们的身边还存在着一个不同的世界。
《尘与雪》的前世:
我们眼前的摄影展和摄影师是如何有今天的这一切的呢?让我们把时间倒回,探寻它的来龙去脉。
1992年,格雷戈里开了一个小型摄影展,几位收藏家十分欣赏他的才华,要求订购更多,他于是拿起相机开始异域远征,十三年的行程把他带到了埃塞俄比亚,纳米比亚,汤加等很多国家。由于只有少数几位富有的私人收藏家有缘先睹为快,一般人对格雷戈里作品的了解十分有限,这更增添了他的传奇色彩。在这之前,格雷戈里从未公开拍卖过自己的作品,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对超过6万美元的标价趋之若鹜。这些收入为他下一次远征拍摄提供了经济保证。
在拍摄过程中,格雷戈里时常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比如我们看到了大象和孩子们在一起,你不用去担心大象会伤害孩子。“斯里兰卡每年有几百人为大象所杀,因为他们离大象的迁徙路线太近了。这种成人与大象的冲突已有近百年历史。而斯里兰卡只有一起儿童因大象而死的事件,那是他跑时掉进了井里,大象不伤害儿童, 他们之间没有冲突。”或许这是生物世界的潜规则,抑或许这是原本存在于自然的和谐。在他看来,大自然有着一种轮回般的诗意,正如他在远征过程中拍摄的纪录片中,由美国著名演员劳伦斯·菲什伯恩吟诵的诗句一般——羽变火,火变血,血变骨,骨变髓,髓变尘,尘变雪。
有些人怀疑格雷戈里作品的真实性,可一旦了解了他不凡的经历之后,这种的想法就会立即烟消云散。“你不需要对大自然做任何美化,这世界已存在了几十亿年,而人类只是初来乍到。”
在历程中,当然也有让格雷戈里最为难忘的故事。在太平洋,他和他的“良师益友”——55吨重的抹香鲸结伴遨游,完全脱离氧气瓶的束缚。当已存在5千万年的生命向他游来时,潜水已经不重要了,天地间惟有奇特的舞步存在。当鲸无意中要吞没他的时候,格雷戈里并没有恐惧,因为他知道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丢了性命,其实是一种恩赐。
格雷戈里的理想是把《尘与雪》带到全世界。纽约站的展出结束后,流动博物馆就会被拆卸,运送到洛山矶,之后还会巡回南美,欧洲和亚洲。而在他44岁这年,格雷戈里·考伯尔又将拿起相机,再次上路。“在作品的第一部分, 我想要和60种动物合作,于是我花了13年,拍了29种。我希望自己能长寿,在接下来的15年,把60种全都拍完。”《雪和灰》是对大自然最真切的礼赞,激发人们的希望,积极的。
艺术的真谛是来源于对于生命的热爱,也许正是由于那种爱的存在,美才会永久地被保存下来。不管是装置艺术,玻璃制品,墙上涂鸦还是自然摄影,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们用他们独到的眼光和方式,延续着一场人间艺术的盛宴。
我们看到了大象和孩子们在一起,你不用去担心大象会伤害孩子。“斯里兰卡每年有几百人为大象所杀,因为他们离大象的迁徙路线太近了。这种成人与大象的冲突已有近百年历史。而斯里兰卡只有一起儿童因大象而死的事件,那是他跑时掉进了井里,大象不伤害儿童, 他们之间没有冲突。”或许这是生物世界的潜规则,抑或许这是原本存在于自然的和谐。在他看来,大自然有着一种轮回般的诗意,正如他在远征过程中拍摄的纪录片中,由美国著名演员劳伦斯·菲什伯恩吟诵的诗句一般——羽变火,火变血,血变骨,骨变髓,髓变尘,尘变雪。
有些人怀疑格利高里作品的真实性,可一旦了解了他不凡的经历之后,这种的想法就会立即烟消云散。“你不需要对大自然做任何美化,这世界已存在了几十亿年,而人类只是初来乍到。”
如果你是初次接触到这些作品,肯定会感到目瞪口呆,这种感受有点像一个孩子第一次看见下雪。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视觉经验啊!也许你会怀疑这些照片的真实性,它们会不会是用电脑合成的呢?人和动物怎么可能以这么一种亲密、放松、友善的方式相处呢?
但它们确确实实都是真实画面的记录。这些照片让我们体味永恒和神圣,让我们反省所谓人类的优越性,提醒我们的身边还存在着一个不同的世界。
《尘与雪》是对大自然最真切的礼赞,看过《尘与雪》,会有很久,不敢轻易谈美。
关于作者:
这些照片的作者叫格雷戈利.考伯特(Gregory Colbert),是一位加拿大摄影家。他属于那种现在非常少见的艺术家,没有和任何画廊签约,过去十年里也没有开过一次作品展,不曾接受任何的采访。他就好象处在“地下”状态,不被人们注意,只有那么几个富有的收藏家在支持他,为他提供资助。
他所关注的是人与动物之间那种神秘的联系。从1992年起,他已经作了27次长途旅行,到达了世界上的各个角落。他甚至还连着几个月租下远洋轮。总之,他的那些简洁的摄影作品拍起来是既费钱又费事。现在,42岁的考伯特终于将他这些年来的成果公开展出了。
对他来说,这些作品不仅记录了他本人的观察,同时也揭示了一个永恒的王国,人类在其中与各种动物,比如大象、鲸鱼、海牛、猎鹰、朱鹭和仙鹤,共同生活,互相交流。“雪与灰”将一直展览到今年的6月6日。
和照片反映出来的气质不同,考伯特本人并不是一个梦想家。他有着运动员的体魄,长脸,灰眼睛,扎着马尾,表情严肃。他说,他作这些旅行是为了回应大象的召唤。他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因为小时候我长招风耳朵,所以常被人叫做大象。我妈担心我受精神创伤,就带我去医院做了耳朵整形手术。但是我总觉得我和大象有某种割不断的联系。”
高中时,考伯特成绩平平。毕业后,他做各种小工,生活一度很灰暗。直到21岁时,他决心成为一个作家。他说:“我喜欢读书。在学校时,我所有时间都在图书馆。坏老师可以教会你如何自学。”他梦想有一天可以到南太平洋中的岛屿去冒险,不过那时他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是巴黎。
80年代的法国是外国艺术家的乐园,当时的社会党政府力图振兴法国文化,以抵制美国文化的入侵。考伯特一边尝试写作,一边加入了一个外国艺术家的团体,该团体的宗旨是将法国文化带回各个成员的母国。考伯特说:“我们的第22条军规是巴黎是过日子的好地方,我们30个人中只有2个回了国。”
20多岁的时候,考伯特开始拍反映社会问题的记录片:一部关于强奸,一部关于濒临死亡的艺术家,还有一部关于爱滋病。最后一部影响最大,80年代中期时曾在美国发现频道和许多欧洲国家上放映过,得到广泛的好评。片中有2个男人接吻的镜头,该片的赞助商一家保险公司要求删除这个镜头,这令考伯特非常生气,从此发誓不再接受任何商业资助。
拍完记录片后,他转向了美术。他曾向好几个加拿大基金会申请经费,但都遭到拒绝。好在1992年,他还是瑞士和日本举办了他的个人影展“时间之潮”。这使他得到几个富有的收藏家的注意,其中包括法国的投资银行总裁、香港的时装零售业巨头、苏格兰的豪华游艇制造商等。他们成为了他的资助人,在他10年的拍摄过程中,为他提供了几百万美元。
考伯特用这些美元远游了27次,去过埃及、印度、斯里兰卡、缅甸、纳米比亚、南非、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其中埃及和印度去过不止一次。他还花了30个月的时间,追踪在汤加、多米尼加和亚速尔群岛海域出没的鲸群。他让打击乐手和舞蹈家在大象面前表演,看他们一起在湖中跳舞。他还将大象带入缅甸的寺庙里拍照片。
艰难的拍摄:
展览以大象开始,考伯特解释说:“印度教中大象是神兽,它们能辟邪和带来好运。”有几幅照片中,象群从森林中向小河疾奔,考伯特就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拍摄它们。他回忆说:“那群象有61只,河水流得很急,我想要是它们向我冲过来,我就由河水将我冲走。如果它们甩耳朵,那代表它们生气了。如果它们将长鼻子放进嘴里,那你的麻烦就大了。”
不过除了那几张以外,其他照片里的大象看上去都很温顺,它们有时在水里,有时和跳舞或睡觉的孩子在一起,还有一张是和考伯特一起在水下游泳。你还可以发现其他一些感性的照片,比如一个黑人妇女在埃及的寺庙里跳舞,有一只老鹰在她身后飞舞。
最让人动容的照片是,考伯特与座头鲸和抹香鲸一起游泳,而且还不带氧气瓶。这是由他的一个助手在水下拍摄的。这些照片看上去有点抽象,象剪贴画。但它们确实是真实的,一旁放映的慢镜头录象显示,考伯特就象一个舞蹈家,和着鲸群的节奏扭动弯曲。有一个画面特别漂亮,一头座头鲸先向考伯特这边潜水过来,然后猛得冲出水面,用它的巨尾在他身旁掀起浪花。
考伯特经历过的最危险的时刻,大概是一头抹香鲸差点吃了他。那是五年前,在加勒比群岛外的海面上,考伯特说:“那家伙想咬住我的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我是一顿不错的午餐。”当然,他最后还是平安脱险。一年后,又有一头缅甸象用象牙尖将他挑到湖里。考伯特事后才知道这头象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他没有受伤纯属幸运。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考伯特毫不激动,他很清楚自己工作的危险性。
自从考伯特开始做这个项目的第一天起,他就不知道应该在何种时间、何种地点、何种情况下结束。他把自己的日程比做一只鸟在空中飞,因为鸟是从来不按既定路线飞行的。十年来,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星期。
“我们在海上花了两年跟踪鲸鱼,但仍没法估计还要花多少时间,”他解释说,“我的态度并不是放任自流,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但你必须知道,你是在和动物一起工作,如果你强调时间,企图让动物来适应你,那你将一无所获。”
未来计划:
“雪与灰”是十年拍摄的结果,但它还没有结束,还要继续拍下去。考伯特创立了一个“人与动物双年展”基金会,总部在日内瓦,向其他有志于探索人与动物之间关系的艺术家提供资助,并每二年搞一次活动,反映艺术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目前活动地点定在威尼斯,考伯特表示如果条件合适,其他城市也可以考虑。
计划中,“雪和灰”是“人与动物双年展”的第一个展览,它将作为一个系列一直办下去,和威尼斯双年展轮流举行。
“通常我们将动物看作危险和低等的,它们只能供我们戏耍和食用。它们在我们心目中的样子就是动物园里的样子,或者是在迪斯尼影片和马戏团里的样子,”考伯特说,“实际上,人和动物是在合作,就像一个大交响乐团,我们总是将自己视为主要演员,但事实上我们只是一个很小的部分。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我们感觉不到,但它们确实存在。这也可以被看作是一种‘种族隔离’,我的兴趣就是对其进行探索。大象跳舞和运动中的鲸鱼在视觉上都是很诗意的。跨物种的交流确实存在,我们只需安静的聆听就会明白。”
考伯特并不是环境保护的极端分子,他说:“许多环境问题并不是黑和白那样泾渭分明,‘人和动物双年展‘的目的就在建立一座理解的桥梁。”
虽然考伯特接受资助,但他不同意将资助人的姓名和标志与他的作品联系起来,哪怕仅仅是谈谈这些事情都很不情愿。他说:“我需要他们的钱,因为我可以用这些钱做很多事情,但我感觉这里多多少少有些浮士德式的交易,你用灵魂换来金钱。虽然电影界、体育界、文化界都在接受赞助,但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更重要的是,“大象不会去投票,不需要去买汽车,你靠出卖它们的形象去换来这些东西,这是很可耻的事。商业化是和我的事业完全相背的。”
考伯特计划展览结束后去南极四个月,拍摄帝企鹅。此外,他居无定所的个人生活也将有所改变,他已经42岁了,看来是定居下来的时候了,他打算在巴黎的公寓里添几把椅子。他生命中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女性,她现在正在达累斯萨拉姆照顾难民。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道路对他的召唤,他还将出发。
令人窒息的宁静与和谐《 尘与雪》
-----格雷戈利·考伯特(Gregory Colbert)摄影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