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合住湖州”,这是吴昌硕长期寄迹在外,为表思乡之情,在三十六岁之时,拈来元﹒戴表元的《湖州》诗“山从天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作印语,为同乡好友镌刻的一方闲章。现在,正被放大了刻在安吉鄣吴村上街吴昌硕故居前的石碑上。
鄣吴村地处浙江、安徽的交界处,金华山高高地伫立在村的背面,挡住了北方寒流的侵袭。发源于镇西南金鸡岭的山泉,流经众多村落,在此形成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地经过村前,潺潺地流向东北,汇入西苕溪。与金华山遥相对峙的,是一样翠竹森森的玉华山。村东豁然处,良田广袤,阡陌纵横,而鄣吴村,犹如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镶嵌于这一弘溪水、两岸青山、千顷绿田之间。
把鄣吴村比喻为一颗璀璨的明珠,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里不但官宦不绝,文人代出,著名的有嘉靖年间的“吴氏父子兄弟四进士”。而其中的吴维岳不仅是朝廷命官,而且是卓领风骚、盘踞诗坛而赢得诗名的“嘉靖广五子”之一;更有甚者,清末民国初,杰出的艺术大师,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也诞生、成长于此。
吴昌硕是我国近代美术发展史上的一座丰碑,他在诗、书、画、印诸方面造诣卓著,以其广博精深的学术修养、高浑沉郁的绘画语言、雄厚宽阔的艺术境界,纵横捭阖宇内域外。著名诗人于右任曾撰联赞曰:
诗书画而外,复作印人,绝艺飞行全世界。
元明清以来,及于民国,风流占断百名家。
而这幅由吴昌硕重孙,书法家吴民先书写的对联,现在正挂在故居堂屋中堂的两边。
吴昌硕故居是座四合院式的深宅大院。据介绍,原有主楼、东、西侧厅、倒厅等建筑,因毁于战争,现开放的故居,仅是整个故居大院中的一部分,即东侧厅。
东侧厅分为两进,前进是一间平屋,现辟为吴氏史迹展厅,陈列有《吴氏世系图》、“文革”时期出土的明嘉靖朝“吴氏父子四进士”的墓碑,吴昌硕出生、成长的简介等。反映了吴氏家族自南宋迁浙后的发展脉络,以及吴昌硕离开故乡前的成长过程。
跨过小天井便是主楼,左边是吴昌硕父母的卧室,中间的堂屋是典型的中国式客厅。二楼东头是吴昌硕的书斋,二楼西头是图片室。但除了书斋内留有一张古朴的书桌和桌上自制的刻刀和笔架外,其它都空置着,可能是刚经过修缮吧。不过,建筑风格还保留着清代早期的古朴典雅。
站在楼上隔窗西望,窗前的屋脊和延绵的山脉在夕阳下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就又想起门前的那句诗来“人生只合住湖州”。这里依山傍水,这里竹翠泉幽,这里风淳民朴,这里墨香诗悠。难怪吴昌硕虽一直寄居在外,但对家乡的眷念之情却与日俱增。因此,在其七十一岁高龄时,毅然操刀,为友人刻下了又一方“人生只合住湖州”的闲章。
我到鄣吴已忘家
幽泉峰翠蕴诗华
安得涧壑结庐处
对酒当茶伴晚霞
虽然何处是家,但今晚,我们是一定不走的了。因为,我们要感悟这青山的韵,这溪泉的魂,这翰墨的香。
梦箫兄好
幽泉峰翠蕴诗华
安得涧壑结庐处
对酒当茶伴晚霞
如日中天好久不见
如日中天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