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趣

      阳台的花开了，一只小鸟在花丛中的笼子里唱着，山那边的林子里也有了和声。卖鸟的没有骗我，这确是一只雄鸟，而且还是个好“歌手”。他还告诉我，假以时日，待它熟悉了环境，不但白天唱，晚上对着电视也会唱个不停。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面对人类的文明，鸟类也会产生共鸣？

      忽然一团小影掠过阳台，伴着几声低鸣，一只与“歌手”同样大小的鸟赫然落在花枝上。青羽毛，白眼圈，显然是歌手的同类。只是那并不清脆的鸣叫告诉我，这是个“女”的。她打量着笼子里的歌手，更多的是审视着我。我不敢怠慢，赶紧退出阳台。她的到来令歌手十分亢奋，声声急切的鸣叫代替了刚才的情歌。新来的小鸟勇敢地跃过花枝，轻盈地落在笼子的挂勾上，不时伸长脖子往笼子里窥探。突然，她扑到笼边，倒悬着娇小的身子用牙签般的小咀猛啄。天哪，她要劫狱，我的心率骤然加速。但歌手并无逃跑的意思，正在慢条斯理地梳理羽毛。我想起来了，笼子里面挂着一块苹果。

    我呷着茶，抽着烟，忽然想起那个蛇精的传说。刚烈仗义的小青如果是鸟变的该多好。鸟天生就飞檐走壁，再经千年修炼，武功能不盖过蛇精吗，她的主子怎会被镇在一个小小的瓦钵里呢？对，她就是小青，刚才不是在“劫狱”吗？烟雾缭绕着一个改编了的传说，我好不惬意。

      一直在酣睡的小犬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阳台，碰响了它的食盆。“小青”一声尖叫，头也不回箭一般地飞向那片林子。看来，面对“法海”，鸟精也不行。看着胆怯的小青远去，我不再幻想传说的新编。在她刚才落脚的地方，我挂上了一块苹果。歌手的魅力，苹果的诱惑，小青能不再来？几天过去，尽管我不断地换上新鲜苹果，可从未发现被啄食的痕迹。我不无遗憾，但歌手对着那片林子依然热情未减。

    一天晚上，我把鸟笼放在电视机前。开始，闪烁的画面令“歌手”迷惘，但当莹屏上出现青山碧水，蓝天白云，鹤舞莺啼，歌手真的唱了。他起伏的嗉囔如有泉水涌动，节奏不断变换，时而喃喃低吟，时而琅琅高歌。面对“歌手”的笼中雀跃，我却一片茫然。

    第二天，我没有再往花枝上挂苹果。朝着那片林子，我打开了歌手的笼门……

原帖由 清水散人 于 2011-7-5 11:20 发表 我愿做一只小鸟

想当歌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