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行走在传统与现代裂缝中的人,一颗挣扎在爱与痛炼狱中的灵魂。
有一个梦曾经共同拥有,有一首歌曾经流淌心间,有一种爱痛彻心肺,有一种痛缘于生命的本原。
。 生长于风云汹湧的六十年代。沒有父辈们物质贫乏、精神单一的忠诚,没有兄长们驰骋于广阔天地,抬头昂望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的浪漫,我们在传统与现代的裂变、东方与西方文明的撞击中,别无选择地踏上寻找精神家园的路,跌跌撞撞地走过青春年华。
激情四溢的年代。传统离我们太遥远。从黄土高坡吹来的风,裹着厚重的历史尘埃,曾经窒息了父辈们的自由呼吸。我们注定要反叛。历史只能让我们知道自己的根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未来的路在我们脚下。但我们不知道,我们不明了,在秦砖汉瓦、楼台亭榭中滋长的黄色文明,能否随长江滚滚波涛,奔流到海,汇入那片蔚兰色的大洋中?更为本质的问题是,孰能断定,海洋文明的浪花能否为疲惫的身心抚平创伤?
家园的迷失,青春的困惑。我们是一无所有的一代人。在我们眼里,四五十年代出生的父辈,忠厚、纯朴,但可能只是一群蠕动在山河大地上的“蓝色蚂蚁”(中国学学者费正清教授语);经历了十年史无前例的大哥大姐,浪漫、执着,却在成熟中多了一份世俗的算计与圆滑。于是,我们只能独自上路,感悟着人在路上的酸甜苦辣。
我们不停地问,不停地找。
太初有道,鸿蒙初判。然而道为何物?不可说,不可言,是否将让我们再次陷入形而上的迷雾?传统已被重估、颠覆,上帝死了,那我们如何寻找到新的大陆?
在历史长河中,作为个体,我们只是一粒尘土,注定要随风而逝。然而,文明的泉水滋润了我们的心田。面对沉默不语的永恒,年青的心放声高歌:我们要随荷马史诗中的伊阿宋,跨越汹湧的海,找到智慧的金羊毛。待到那时候,塞壬岛上的精灵将弹起竖琴,为我们唱一首欢乐的歌;待到那时候,存在的本真将在诗意中达到澄明的意境,我们将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沉醉在酒神的迷狂里,徜徉在理想国的理性与激情中。崇敬哥白尼的勇气,敬重笛卡尔的怀疑,我们无所畏惧地问自己、问苍天,追寻世界的本原、诘问爱与生的真谛。痛苦中,我们不惮拿起精神分折的解剖刀,把微小的创口挖大、挖深,让自己、让世界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困惑时,我们知道,抬头仰望星空、低头俯视内心道德原则,我们会感受到永恒。
心灵执着的一代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我们流着泪水,因为这是一块我们深爱的土地;寒夜孤灯下,行走在思想的崇山峻岭中,因为这是心灵的绿洲。我们有过迷茫、无助、混乱、纵情,可我们学不会遮掩、退却,学不会皮里阳秋。
东西文化的对立、融合、沟通,让我们多了一座审视自身的座标。背着心灵的重负,我们苦寻精神的家园。当世俗的追问、思考让海子在痛苦中横卧铁轨,当黑夜中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天边外的光明,我们毅然转身,听从“他”的指引。
十字架上有一种神性的真实。上帝爱人类,派了独生子来到尘世间。可世人只认得奇迹、法力,无从认识爱的柔弱与艰难。耶酥被钉在十字架上,用他的血赎我们的罪。历史的残酷和人性的蒙蔽告诉我们,爱是一项艰难的事业。当犹太神学家朋霍费尔在纳粹牢狱中提出爱即是跟随基督受难,我们学会了分担上帝的“苦弱”。走向神的心灵无需辩解,无需慷慨悲歌,只需担当、忏悔。
曾经,有一位返城的知青,当他面对自己女儿纯洁的眼神时,想起在内蒙古的一座帐蓬里,当他和几位红卫兵用皮带鞭打一个牧主时,主人十一岁的女孩同样睁着一双迷惑不解的大眼…目光中没有仇恨,没有怒火,只有惊吓、疑惑和善良。于是,他走向了忏悔。
二战后,西德有了一场集体忏悔的思潮。他们不回避良知的拷问,不回避内心的挣扎。忏悔中走向希望,走向宽容;走向新生,走向感恩。
真实地走过风雨。有苦、有痛、有忏悔。可没有隐瞒、做作。一代人的苦和痛是人类经历的缩影,是荒漠中的甘泉。
岁月的风沙吹老了这一代人,可吹不老一颗真挚的心、一个勇敢的灵魂。
一代你可以不解、轻蔑、不屑一顾,但无法跨越其存在的人;一代虽然自己脸上淌着泪水,却会伸出手,把你的眼泪擦干的人;一代刚烈顽强却柔情似水的人;一代不轻信、不放弃却渐渐学会宽容的人;一代宣称上帝已死,却反感以爱的名义,对世人举起斧头的行径的人;一代相信因爱而信,却无法接受因信而得救的盲从信仰的人;一代宁可带着额头上烙印浪迹天涯,却拒绝接受救赎神话的人。
大浪淘沙,我们终将成为时间的弃儿。但“老兵不会死,只会悄然隐去”!在人类群星闪耀的天空,这一代灵魂犹如流星划过,不求永恒,但求曾经爱过、痛过、活过。
仅以此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并献给我的同龄人
仅以此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并献给我的同龄人
大朋友真有心.顶个先.
大朋友好,还不休息啊
还在想"浪迹天涯"啊?
大朋友好,还不休息啊
还在想"浪迹天涯"啊?
嘎嘎~~你那还是陋室啊
心在天涯~~支持下.
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