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很早以前就有个愿望:说说关于文学,关于文化,或者是关于思想的东西.
但我的语言通常苍白的,虽然认识几千个汉字,却对主语,谓语,宾语一窍不通.从小到大作文里的标点也只有两三个常用的符号.这有点象<北京人在纽约>里的姜文,满口烂熟的英语却认不了几个单词.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因为它直接影响到我行文的可观赏性和可考据程度.当然更成不了分析家们的范文.多少会有点让人失望的意思了.
接着敬告我朋友:看这篇东西得有心理准备,看后的结果很可能就好象你非常期待的是与一位小姐的邂逅,结果却出人意料的勾搭上了一位丫鬟.当然会让人失望.很显然,这里面更不会出现某论坛的专栏作家那样将满是古典情怀的七件旗袍写成了她的七件性事.尽管,现在吸引眼球的还多是这些.反对传统,喜欢潮流似乎是极时髦的态度,我学不会时髦.这应该算是我的不幸.(此话改自钱钟书先生<论复古>)
古时候的文学家活着时大多养不活自己,但百年过后却可以因为他的作品养活很多人(比如什么研究会,考古会等等).现代的文学家过的滋润而鲜活,但他的作品不知道在百年以后是不是一样的会滋润而鲜活 我有这个疑问,所以不敢文学沾边.又害怕着落上空头评论家的头衔,所以做不了文人,更不想附着喝上一杯羹.
以上闲言碎语,姑且可以做序.也好满足我<窗含集>有完整日志收藏的愿望.
" 尽管,我知道两个年轻的男女在一起将会发生什么,何况是两个彼此爱慕的文人...." 这是某个曾经在央视拍过所谓小品散文的美女作家在一篇文章中的一句.我无法忘记这样一句台词,就象这位美女作家无法忘记她的七件旗袍一样.不同的是美女作家忘不了的是旗袍背后那些过客对于她的体验(可怜的旗袍),而我忘不了的只是出现在那场景里面的"文人"两个字.
文人是什么样的 我印象中的文人首先是疏狂同时又多是失意的.朱熹在《集注》里说:"狂者,志极高而行不掩,狷者,知未及而守有余."我欣赏的文人的狂是一种志大才高,执着进取,正直无悔的精神图腾。孔子曾经感叹“归欤,归欤!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也无外乎志向远大,却多留遗憾的意思了.文人大多在留恋山川河流,大地万物光辉的同时也享受儿女膝前的喜悦;文人既向往且行且歌的自在也不忘夜半承明的忧思;文人的身上有着法家的入世和佛家的胸怀宽广.文人同时也是执着的,甚至执着得近乎癫狂,他们有着一种浓重的个人主义色彩,充满了无时不在的璀璨生命激情.
文人是喝酒的.文人信奉"执酒劝君君尽之,今朝取醉不当疑。好风好景心无事,闲利闲名何足知。"文人笑唱着"经春无事连翩醉,彼此往来能几家。切莫辞斟十分酒,尽从他笑满头花。"却又"说剑论诗余事,舞狂歌欲倒,老子颇堪哀."寄情山水不如寄情于酒.这,大概是失意文人的写照。
失意的文人却不会失去自由的精神和独立的思考.米元章的作品"语无蹈袭,出风烟之上,觉其词翰间有凌云之气"更越发的显出高洁来.文人们生活在制度和社会规范中,无法超越或者无法改变现状.但倘若自由之心长存,就会让理想点缀并丰富着人类的思想.文人是传统的,守序的.但同时又是激情的,突变的.文人传统的部分是一种终极的伦理坐标,不容跨越.文人要改变的是不公平,不合理的现状.对于革命,文人也从来都是激情的.
文人是一种几千年来的中国古老情怀。文人不是自封的,也不需要别人认可。文人是一种内心的充足和信念的执着,是一份入世的激情和出世的洒脱,是一场关于坚持的梦想和关于自由的搏斗。所以当代文坛里的那些所谓“文人”不要轻易打上文人的旗号,尤其是在你做的事与文人毫不相干的时候。
在“七件旗袍”里面,文人是可怜的。因为文人的称号成了性泛滥的遮羞布,成了吸引雄性动物眼球的红内裤,反而不如“七件旗袍”好歹还裹过美女作家芬芳的身体,还能压在箱子底成为经年的记忆。在那里面,“文人”两个字不过是一场对文人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