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落的灯就剩下了前楼的一盏,但足以让黑夜盛开。作为一个人,是感觉不到自己室内的灯光的,常常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爱情试图消灭一个人……这是我在二十多岁时写的诗,那是天真的笑脸已经从我的脸上剥落,剥落,恰好可以让我完全地装饰上另外一种天真:我已知道,盛开本身就包含着它的萎谢。所以,我一直对世界微笑。因为我已经能够,开放拒绝。
钥匙是一枚凶器,这是这首诗的另一句。并不是在看了这首诗后,那个朋友告诉我: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不是的,不是不能够,只是我知道一句话:血往心底流。一个人的血不可能成为汪洋大海,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流出来。
肖邦的音乐在是什么时候响起的呢?那是在湄公河的渡船上。那个少女在海上,乐声在一片黑暗的大海上向四处扩散,仿佛上天发出的一道命令。那个少女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好象这次该轮到她投到海里自杀,后来,她哭了,因为她想到堤岸的那个男人,因为她一时之间无法断定是不是爱过他,是不是用她所未见的爱情爱过他。因为,他已经消失在沙中,因为,只是在现在,此时此刻,在投向大海的音乐声中,她才发现他,找到他。
这是玛格丽特.杜拉《情人》中的一段,这是这本书里,那个少女唯一的一次流泪,因为她知道,发现,必须在失去之后,虽然那时她只有十七岁。好在,发现是不需要年龄的。好象我现在发现了黑夜。不是因为现在是夜晚。
现在前楼的灯光也熄灭了,真好,又有一个人睡了,可以看出,最暗的那灯,是照亮楼梯口的,虽然,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再从那儿走过。就是有人走过,我也是看不见的,是我不需要看见的。
你的睡眠是另一个世界,永远只能是这样,我看着你,好象看着消失,你的脸永远是一个虚掉的镜头,所以我曾经找过,似乎也曾经找到,但我知道,那是我的另一张脸,从来,没有落到你的脸上。
爱,是射出而只能落在半途中的箭,我知道的,一向如此。
我们都经历着痛苦的考验,但我究竟是你的谁?如果一切从此消失,那么我又曾经是你的谁?
告别从来没有他的岸,告别是一片纯粹的汪洋。我没有站在浮冰上,这个世界也没有造好一条可以站的船。所以我就是我的汪洋,是我的浮冰,同时是我的船。就仿佛,你通过我,找到你的爱情,只是你的,甚至和我无关。
从此之后,一切都已经太晚,一开始,一切就已经太晚。好象你用你的手指敲出你的爱情,好象你的,在我从未见过的楼下唱你的海洋。他已经是你的海洋了,不是河流。海洋不可能再流淌,我感谢也不能让他流淌。
流泪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不流泪我也不能决定。好象我现在坐在自己的灯下,周围是一片黑暗,这一切我都无法决定:我在你不在的地方,说,晚安。
在你不在的地方,玫瑰突然变成了昙花。瞬间熄灭。我还没有来得及学会诉说,也不会说了。
我们都经历着痛苦的考验,但我究竟是你的谁?如果一切从此消失,那么我又曾经是你的谁?我是你的一段时间,消失了的,再也不会复现。
呵呵呵,猫猫好,不好意思啊.这会才看到
如果一切从此消失,那么我又曾经是你的谁?我是你的一段时间,消失了的,再也不会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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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