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楼主 我系虎纠银 | 只看他(她)
2008-09-17 15:09:50 引用


红旗飘飘(piu piu),来到福州(jiu);走过大桥(qiu),摔了一跤(jiu);手表(biu)摔坏了(liu),没有发条(tiu),秒(miu)针还跳(tiu)三tiu;拿给修表(biu)师傅修,师傅修了修,问我要发票(piu)。
这句顺口溜,相信每个在福州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哼它个几句,至少对它有所耳闻。它是用来形容福州话的与众不同,基本上还是按照普通话的音来发的,所以外地人还勉强能听懂它的意思。真正的福州话,流传的范围不广,使用者仅限于福州五区八县,而闽东的一些地方能听懂。跟莆田话一样,在福建方言中,算是自成体系的语种。福州人的语言、性格其实与福州的气候有很大关系。福州是个温润的地方,所以他们的话也讲得婉转圆润,性格也是不温不火,待人和气。我自诩有语言天赋,客家话、广东话、英语我能听懂,来厦门半年也几乎能听懂厦门人讲的闽南话,可我在福州呆了十年,福州话除了一些常用字词外,其余的都是听“媚白”(听不懂)。我觉得福州话和莆田话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莆田话要不断地卷舌,就像意大利人唱歌剧一样,舌头要吐纳自如,而福州话则是它的音变,明明相同的一个字,在不同的词里音就不相同了。而且福州话的很多字眼跟普通话截然不同,单凭字面上的意思是难以成为半边师的,甚至还可能闹笑话呢。
1996年,我刚到福州时,一些福州的老师和同学就叫我“飞寻”。刚开始时,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在叫我,不知是否因此而开罪于人,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也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了。福州人ong音发成un或uan,所以“游泳”念成游陨或游远,“永远”成了“圆远”,后来每次要取笑福州人时,我总会叫他念上一句:“永远也不游泳”。我很喜欢听福州“白白”讲自己单纯,因为她们说起“单纯”来,都是念成“单全”,而说“全部”的时候则念成“纯部”。
在普通话的发音规则中,如果两个相连的汉字都是第三声的,一般会把前一个字当作第二声来念,所以“琅琅书声”念起来就成了“郎朗书声”,“反反复复”就成了“烦反复复”,而福州人处理方式却与此不同,他们通常将第二个字变成第二声,所以“奶奶”成了“奶nái”,甚至后来将不是第三声的叠字也作如是处理,因此“爸爸”成了“把拔”,“弟弟”成了“底迪”,“姐姐”成了“姐洁”。网络上将“妹妹”写成“美眉”,我不敢说始作俑者是福州人,但这样念起来至少是符合福州人的发音习惯的。
在福州人所使用的量词中,最常用到的大概数“粒”,小到一粒米,大到一粒球,甚或一粒砖、一粒小妞,凡是所有其它量词能形容的东西,在福州人的嘴里,总能用“粒”字取而代之。每次和福州人打球,听到谁谁谁进了一粒球,我就觉得好笑,后来我也习惯了,反而觉得用起来很顺口,比说“进一个球”更方便了。汪曾祺是江苏高邮人,但他也会说一句福州话,那句话也是与“粒”有关的。抗战时期,他常说的那句福州话是“驾栏索拉索拉咚呀利”(炸弹一粒一粒掉下来)。
有一年夏天,余科长带我去将乐玉华洞和泰宁大金湖,回来时途经邵武,当时我的女朋友就是邵武的。晚上吃饭时,我用夹生的福州话跟余科长他们聊起邵武,我的发音不准,将“邵武”念成siǖ wù(福州话应念成siù wú),他们听了哈哈大笑,原来是他们听成“媳妇”了,后来每次在饭局上,余科长总不忘将这两个字拿出来嘲弄我一番。当然,我也会学其它福州人称他为“鱼科桨”(上段中的“驾栏”也是跟这个一样将z念成了j)。
以上是福州人的普通话。与普通话相比,他们的方言显然更有特色,更加令人忍俊不禁。一个朋友曾经向我描述过一件他亲历的事,他去市场买菜,不知道如何挑选螃蟹,他就站在摊旁看福州的老依姆(老太婆)是怎么选的,他听到一些依姆说这只蟹“呀胖”,心想,就它了!后来买回家一煮,才知道上当受骗了。原来福州话中的“呀胖”是空的意思,“呀胖”的就是没有红膏,而不是肥的蟹。类似这样的词汇还有“牙肿”(形容女孩子漂亮)、“鸭排”(译成福州普通话就是很把,也就是普通话中很厉害的意思)、“呀趴”(很会吹牛,“呀”就是很,趴,也称为“拱趴”,就是吹牛,有时几个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也称为“拱趴”;如果被形容为“癫趴”,那就是神经病了。)
我在福州时,除了拍kiú(打球)外,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拍麻(打麻将)了。在搓麻的过程中,最常被提起的一个词就是“卡”,缺人称为缺卡,搭脚称为“打卡”,胡牌时一对雀也称为“对卡”,后来演变到做什么事的伙伴也被称为“卡”。“卡”是脚的意思,人的脚是卡,蟹的脚也是卡,所以自行车被称为“卡拉掐”,先卡,再拉,还要掐,也太狠了吧?难怪福州会这么多自行车,原来大家都想当黑帮老大啊。
以平均一年增加五个单词的速度计算,我在福州前后十年,加起来也学会了五六十个常用的词汇吧。现将这些词列出来,以为备忘:虎究(福州)、虎枪(福清)、写泊旺(吃饭)、写嘛(吃晚饭)、写加阿(吃早饭)、写倒(吃午饭)、嘎叠捏(到哪里)、拱写挪(讲什么)、阿白(明白吗)、魔带野(没事)、堪居(看书)、打蛮(谈恋爱)、蛮样(马子,看来野蛮女友不仅韩国有,福州也不落人后呢!这个词用来形容“福州女”真的太准确了!)、捞马(老婆)、劳工(老公,男人就是命苦,福州男人尤甚!)、歪地女(我喜欢你)、外矮女(我爱你)、摸没(害羞)、爸哀(起来)、娘哦(小孩)、悔丫(火车)、依姆(老太婆,所有上了点年纪的女人都可用此称呼。)、依拔(阿伯,所有上了年纪的男人也都可用此称呼。)依家(大姐,还不够称为依姆的可用此称呼)、卡溜(去玩)、kei驴(骂人的话,常用来开玩笑。)……
网络上有人用福州话编成Rap歌曲,我听不懂,但上面写的词好多都出现在这首歌里,可见福州话是具有非凡的娱乐性的。如果不信,再看下面几则“秋瓦”(笑话),就更可证明了。

一个北方人到福州面摊前买线面,他不会挑面,只好乱翻,卖面的一看急了,因为线面其细如发,翻不得,一翻就乱了,就不好卖了。于是摊主赶紧将这北方人的手推开,说:“不要你‘妈’,不要你‘妈’。”外地人一时听不懂,仍然在乱翻着,卖面的又说:“不要你‘妈’,不要你‘妈’,你‘妈’没有我‘妈’好,你‘妈’乱糟糟,我‘妈’一条条!”这北方人听了很不高兴,一把揪着商贩的衣服瞪道:“你妈才没我妈好呢。”,卖面的赶紧解释:“你要是觉得我‘妈’不好,我再操你两两。”这下北方人听“懂”了,一怒之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原来“妈”在福州话中是“抓、拿”的意思,商贩说:“你抓没我抓的好,你抓乱糟糟,我抓是一条条。”“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多给你凑二两。”
外地人乘坐福州的公交车时,常以为福州人将狗抱到车上,因为他们总是一路听到狗叫声。东张西望之下,并没有发现狗,才知道那原来不是狗叫,而是福州仁兄发出的声音。原来,在福州话中,“有”字发音成“嗷”,车快到站时,司机大声地问有没有人下车,乘客说有,而且他们总习惯连答三声,所以就“嗷、嗷、嗷”一片了。当然,“母狗”发出的声音还是很容易辨清,而不至于误会的。
2000年《海峡都市报》上也登过一则不错的笑话:情人节那天,一对学生情侣在师大学生街吃小吃。这时一位外教进来,这位外教是女学生的老师。所以那对鸳鸯匆匆忙忙吃了就走,临走时跟外教打招呼。那位老外礼貌性地回了一句:“See you again!”,这时,刚好小吃店老板打从他身边经过,听到这话,连忙回应:“again, again”,心里还一直嘀咕这老外的福州话怎么说得这么biu准呢。原来,在福州话中,酱油会不会咸也是念成See you again,老板听了,当然忙不迭地喊“会咸,会咸”了。福州话念“厦门鸭母没鸭毛”也很有意思,成了“啊摸啊摸,摸啊摸”。
上面的笑话如果还不能令你将肚皮笑破的话,那下面这段单口相声可能就要考验你肚皮的雅量了。这段笑话是去年我在省图一次诗歌朗诵会上听到的,那时,我在帮忙读者服务部举办这次朗诵会。朗诵会结束的时候,福州电视台一位主持人上台讲的,题目叫《赛龙舟》。福州话中“赛”念成“睡”。端午节时,举办龙舟赛,其中一个村的村长给选手们鼓劲加油,他说:“这次活动,我们一定要‘睡’出水平,‘睡’出风格,‘睡’完男的,再‘睡’女的,你‘睡’完了我再‘睡’,‘睡’完这个队,我们再‘睡’那个队,一定要‘睡’赢他们,最后我们自己再‘睡’。”
你们懂福州话吗?



#2 阿土 | 只看他(她)
2008-09-17 16:09:43 引用


#3 云萱 | 只看他(她)
2008-09-17 17:09:57 引用
:“不要你‘妈’,不要你‘妈’,你‘妈’没有我‘妈’好,你‘妈’乱糟糟,我‘妈’一条条!”

列位看官:知道这‘妈’的指什么吗?
#4 夏寂 | 只看他(她)
2008-09-18 02:09:41 引用


#5 小玩子 | 只看他(她)
2008-09-21 15:09:21 引用

虎纠话中的经典啊!

一定要顶.

#6 云萱 | 只看他(她)
2008-09-21 16:09:13 引用
只洁虎纠银呀趴,也矮拱趴。文浆泄滴好,文化卖咸。
#7 云中客 | 只看他(她)
2008-09-21 17:09:57 引用

请个老师来教教我吧1



#8 雪坭 | 只看他(她)
2008-09-21 18:09:50 引用
以下是引用云萱在2008-9-18 1:56:57的发言:
:“不要你‘妈’,不要你‘妈’,你‘妈’没有我‘妈’好,你‘妈’乱糟糟,我‘妈’一条条!”
列位看官:知道这‘妈’的指什么吗?

码 码牌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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