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心里颇不平衡,打麻将老是手气背,光点炮不开和,天天都听见福彩体彩足彩有人中500万,居然与咱没有半分相干,满大街都在卖处理减价货口袋里却没有半文钱。眼见着邻家开家庭茶馆的吴大妈又在喊“三缺一”,那声音像电钻往咱疮眼里钻,看来顾全面子最好的办法只有逃跑,咱是聪明人,懂。
现在的城市是个疯狂消费的城市,可谓是站要站钱,坐要坐钱。河滨稍稍让人感觉惬意的地方,都被人围了起来了,10元钱一杯的茶怎么喝也还是“三级花茶”的味。电影票虽然已降成了5元,但电影院远得比月亮近不了多少,月亮尚且举头就能看见,而电影却只有“打的”才能看到。人们常说,星星是穷人的钻石,那月亮该是咱穷人的电影吧。
看月亮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在荷塘边,就如同回锅肉的最好的伴侣是蒜苗。左想右想,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既散心又不消费的场所,这心情少不得该和自摸一把“青一色”是一样的吧。
好不容易到了免费公园的荷塘。透过被二氧化硫薰得变色的云层,我看见天上水墨画一般的月亮像一个非洲男孩乌黑的脸孔。这是我在甩脱两个街头老乞丐和一大群不知从哪个省来的专门拦住男人卖花的小姑娘,撵走10个向我兜售花生可乐和避孕套的小贩,又向那几个不会弹吉它却抱着琴乱弹乱嚎的卖唱人怒吼之后看到的第一眼月亮,周围柳树丛里,真真假假的情侣和准情侣们偶尔传来的一声甜甜的笑语声既大胆又开放,足以让所有的青蛙和蚊子肉麻得当场倒毙。只有几只生命力极其顽强且见过大场面的老青蛙在污臭的水塘里捂着鼻子有气无力地叫两声,算是应应景捧捧场。
在荷塘的两边,坐着几个比姜太公道行更深的老人举着从日本引进的钓鱼竿在向荷塘里那些被臭水和淤泥闷得想自杀的鱼儿们提供解脱。在他们身边,放着一大堆从荷塘中钓起的袜子、易拉罐和泡沫饭盒以及没有啃干净的腊排骨。在远处荷塘的边上,新开发起来的高档住宅里,成功人士们唱卡拉OK的声音像一把凶恶的镰刀,把开得正茂的荷花锯得花容憔悴。而近处茶坊里,麻将亲切的碰撞声和人们常年呼吸汽车尾气的肺里冲出的凶猛的咳嗽声让人感到既遥远又陌生。
今天不是周末,荷塘相对而言还是宁静的,在非洲小孩般乌里透黑的月光下,我看到荷叶被硫酸烧了一般焦黄的枯叶像一个被“二奶”抢了位置的弃妇般孤苦零仃。在它的身下,一个个易拉罐啤酒瓶,像没有人收留的孤儿,闪着幽幽然的光,无所皈依地漂泊着。
这是二十一世纪第八年的荷塘,在二十一世纪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凄凉。时间还将继续;时间正在继续。我为我还能看到一种未绝种的叫荷花的植物并能够在现场而不是在博物馆、录音机里听到几声蛙鸣而庆幸。虽然荷已是残荷,蛙已是病蛙。但比起二十二世纪那些可怜的人们,我绝对可以肯定地说自己是幸运的,起码,在今夜的地球上行走,不用穿特制的防辐射防污染的太空衣,而莲池里划舟采莲的女子们,想必也是不用戴防毒面具的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死人都会气活过来.
厉害~!
哈哈~@现在不是喜欢恶稿吗?
厉害~!
哈哈~@现在不是喜欢恶稿吗?
不用穿特制的防辐射防污染的太空衣,而莲池里划舟采莲的女子们,想必也是不用戴防毒面具的吧……
还真担心哩~~~
。我为我还能看到一种未绝种的叫荷花的植物并能够在现场而不是在博物馆、录音机里听到几声蛙鸣而庆幸。
不要我们的子孙只能在博物馆里知道一种植物叫荷花,不要录音机里听蛙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