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茶友品茶,大多以潮汕功夫茶的饮法品饮,器具茶叶颇为考究,非常讲究用水和泡茶技巧,甚至还用专门的茶艺培训,教导如何冲泡,很用心地欣赏、品鉴,往往也自得其乐。这或许是现代人在忙碌之余的一种休闲,是一种在都市喧嚣中的寻得的一清净,于是,便有了茶艺或者茶道,更成为了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在大理,曾感受到白族的“三道茶”,苦、甜、回味。茶虽不是什么上品,但白族的茶就成了他们的哲学,茶如人生,苦尽甘来,让人回味无穷。
师法自然
国人喝茶讲究到了极致,泡茶的水都要分三六九等,好水才有资格泡好茶。上品有最甘甜清冽的山泉,而且更有玉泉山、虎跑等称为天下第一第二的泉水;中品的水有江河湖泊的水,更细分还有江心水或上游、下游的水。而井水多归入不堪饮用之列。而茶器茶具,如名窑瓷器,如紫砂茶壶等等,其泥料、壶型、工艺、款识等等学问很大,往往随便可以出上十来本书。至于茶叶本身,就更是名目繁多,品种各异,甚至有“做茶之人毕生都无法认识所有的茶”说法,更别说探究其工艺和原料。
所有的讲究,无可厚非,也有各人执着的自由。喝茶人的享受,往往在这对茶艺茶道的探讨、研究的过程之中。
但,茶还是茶。
抓一把最淳朴的六堡农家茶叶,就着乡郊野外的水,简单地冲泡,以最豁达的心境,乐醉于山水之间,才知道怡然自得,才知道拨云见日,才知道亲近自然,才知道返璞归真。而这,就是一种境界。
茶与诗书
至繁之后是至简,孙先生是个书画诗词的爱好者,对此颇有感触。个中道理与茶道中的繁与简是相似的。
唐诗宋词在其鼎盛的唐宋,大多是言语直白而讲求意境,白居易还有为求诗语言浅显通俗使得村妪老妇能懂多加斟酌修改的传说,之后,在元明清日渐的讲究和繁琐、晦涩中渐见衰落。文芸阁先生(廷式)云:“词家至南宋极盛,亦至南宋而渐衰。其衰之故,可得而言也。其声多?缓,其意多柔靡,其用字则风云月露、红紫芬芳之外,如有戒律,不敢稍有出入焉。迈往之士,无所用心,沿及元、明,而词遂亡,亦其宜也。”(《云起轩词钞·序》),后世的很多诗词用词极尽晦涩、用典非常生僻“用事下语太晦处,人不可晓”(沈义父《乐府指迷》)不能说不是诗词逐渐失去读者的一个原因。
现代人写诗填词的不多了,固然有生活快节奏的原因,但其难以在民众中普及,往往有其过多格律平仄等条条框框制约的原因。
孙先生以自己的一首诗做例子,如按平仄的“神游故宫红墙梦,信步清华北大园。得意秋风扫万树,京城遍地紫金魂。”显然没有一气呵成的“故宫神游红墙化,信步北大浏清华。秋风得意扫万树,京城遍地黄金花。”自然而直抒胸臆,而且更符合现代普通话的韵脚,也更为抑扬顿挫。诗之本,乃抒写性灵而言志,《毛诗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传统诗词要通过不断地辨析、继承、扬弃、升华,好诗应有“物我两忘、间不容声”、无须“审辨探求而诗情盎然满怀”之境界。
而茶道亦然,唐宋之茶流传日本并被赋予更多的“规矩”而逐渐演变为后来的日本茶道,成为日本贵族的一项高雅活动。而在中国的茶,经过宋代团茶、饼茶的发展,在明代转为散茶并开始以冲泡为主,顺乎自然,清饮雅尝,寻求茶之原味,简单、清雅、怡和,并根植于广大民众中,却是真正得到茶之真谛。
大道相通
大道相通,诚然。茶道也好,书道也好,诗词一道莫不如是。
其中道理与茶道中的至繁至简是相似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那种“望尽天涯路”的气度,正如孙先生的一首诗中所述:“夜来火树银花天,景我独登高楼赏”,领悟到这一切,再回头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壶六堡茶,或是精选“阳春白雪”般的特级茶,或是粗枝大叶如同“下里巴人”的六堡农家茶,都有着其独有的迷人之处,有其值得一品的妙处。关键在于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体会感受。
喝茶,以一颗平常心,方可品出一种更超然的境界。
对书法颇有研究的孙先生说,品饮好茶,到了极致之处,缥缈隐约的茶韵,与书法中线条流转、墨色浓淡交互之精妙神韵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一脉相通的。道,或许就在笔墨酣畅的流转中、在茶韵悠长的回味中,一丝丝地感悟到了。
确实,人生处处,大道相通,世间万物,万变其中。或许,这又是另一重境界了。
孙先生的作品潇洒流畅。
孙先生的书法作品在传统的基础上,讲求线条意趣,更独现代的装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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