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红袍还真跟毛主席有关系,在中美高层开始接触时,毛就作为国宾礼品,送了尼克松总统4两大红袍。尼克松接招后幽默地抱怨给周总理说,毛也太抠门了,就送我这一点点东西,周反应非常快,说,毛主席送了你半壁江山啦,整个中国一年也才产8两。
大红袍虽然以不可思议的原因躲过了被砍掉的浩劫,可是这破四旧还得继续。于是呢,公社文革小组组长和桂林村的吴会计各让一步,双方达成妥协:大红袍可以不砍,但是得换个名字。吴会计这下还真有点头痛,这大红袍沿用这么长时间,既约定俗成又驰名中外,改成什么好呢?当时的惯用思维再次显灵,老吴会计想到了毛主席新近发表的词《卜算子咏梅》“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还想到了毛同样咏梅的诗歌——“梅花喜欢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那么把“大红袍”改为“大红梅”总可以吧?于是,“大红袍”以“大红梅”作掩护,顺利地过了“破四旧”这一关!
梅在那个时候是非常革命化的植物,也是红极一时的政治符号,似乎没有什么植物能让毛如此文思如涌,又是写诗又是填词。以梅做令箭,大红袍更名为风牛马不相及的“大红梅”。
可是这一改麻烦也跟着来,喜爱武夷岩茶的海外华侨发现出口贸易中的岩茶“大红袍”怎么不见了?而且换成了“大红梅”?“大红梅”与“大红袍”风马牛不相及,实在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海外侨胞提出要把“大红梅”更改过来,尽量减少大红袍更名后所产生的误解。这时,一部电影的名字让困惑已久的茶科所工作者们兴奋不已,那就是《红岩》!虽然这更名也是相当滴荒唐,但是毕竟大红袍的生长环境与“岩”密切,而且武夷山的岩石属丹霞地貌,大都赤红色的,叫“大红岩”革命化也浓得很,比起“大红梅”来更接近岩茶的本质。于是,大红袍又有了第二个新名字“大红岩”。
《红岩》是歌颂江姐这位革命英雄的,于是,大红袍找到了第二个别名——“大红岩”。
除了大红袍被更名为大红梅和大红岩之外,铁观音在当时也被迫更名,观音是典型的封建主义代表,自然也在“破四旧”之列。与“大红袍”命运一样,“铁观音”更名为“铁冠音”,把中间那个观看的观改为冠军的冠,淡化了观世音的形象。可见“破四旧”者们的良苦用心。
“破四旧”高潮过后,为武夷岩茶更名的笑话自然停了下来。文革中期, “抓革命,促生产”的号召发出后,武夷岩茶的生产与加工恢复正常化。茶叶生产出口部门也悄悄恢复了“大红袍”和“铁观音”的原名。
这段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故事就这么真实地发生了,又以离奇的速度被大家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