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君、潘云燕夫妇与高景林合作的紫砂壶作品,在壶体上的表现是清淡、朴素、直观而寓意深刻。不仅如此,作者的高明之处还在于赏壶题画。就是手里托起什么壶,端详一番心中自如的“活水来”。如毛承君先生创作的《鸣泉》壶,壶体高耸,揭盖观内,深不可测。作者的画意拈手而来,刹时间壶面跃出两条欲跃而上的“上水鱼”,而身在水中的鱼,哪里知道水面上并不是一抹风平浪静,在你们视线端测不到的地方,也许垂钓正等待着你们上钩呢!刻画,寥寥数笔,把两条鱼活脱脱勾勒得意气风发。殊不知已进入危机四伏的境地。匠心独具的巧妙配合,让赏壶者也一时蒙得落入“水面风波鱼不知”的意境。妙!妙!妙哉!
观《半月》壶,犹如古代农人下田锄禾带饭用的箪篮。餐饮过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提着箪篮,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荷锄而归。在隐隐的昏暗中,约约看出箪篮上绘着的一枝叶茂森森的枝条。衬托出箪篮的主人,也是个懂得生活有着诗情画意内涵的耕者。这里不得不提到制壶的主人毛承君夫妇的创作意图。他们刻意制作古代的箪篮,它的特色是伴随农夫在田间劳作充饥解渴的器具。田间在村外,往返路途较远,自备餐饮,这就注定箪篮也要跟随农夫早出晚归。匠心独具的高景林先生揣测着毛承君及其夫人的制作意图,识得形似箪篮的日用价值,从清淡入手,在疲惫中提箪荷锄而归,一身如释重负的舒坦。壶的造型,画的轻盈,配合默契,映入农者眼额的是艺术带给他的洗脱疲劳的轻松。这是《半月》壶艺魅力的实质所在!
艺术风格,是从艺人的艺术修养,情趣发挥,性格使然等融会贯通的一种表露。艺术风格决定了作品的内涵、韵味和艺术素质。凡合作的作品,不仅体现出各自独立的艺术风格,也反映出两种风格揉和一体,从而改变了各自的艺术特色。从艺术实体中沁出升华的元素,在一个完美的整体上更加相得益彰。从这一角度可权衡艺术合作的优越性。
翻开毛承君先生的《翰墨金砂》紫砂壶作品合集,每把茗壶,犹如铿锵击节的战鼓,催人奋进;犹如丝丝细语的诗章,韵味幽然汇集,却扑面而来;犹如美妙动听的小夜曲,步步逼来,声声入醉。
《君风·挻竹》表达出年轻的艺术家别样的艺术才思,取材于松、竹、梅岁寒三友之一的竹,用独特的紫砂壶工艺造型,形象地把竹挺立在寒风傲骨中的气节,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人们的面前。在紫砂壶陶艺术中,紫砂壶陶及其书画都是一对孪生姐妹,如若将其分离,单独运作在紫玉金砂中,照样能收到独特的艺术效果。《六方·井栏》壶,逼真地把市井中,几户人家共用一口井水的情景,托出一幅群居和谐的市井生活。虽然“上善若水无有颠覆之患”;但若有搬弄是非、节外生枝者,破了一方平静,成为“狂傲若峰,必遭击打之苦”!一把壶,在毛承君手下,成了一篇警世箴言,不能不说这是“合作”的艺术魅力!
艺术家的天地是广阔的,他们的思维境界犹如天马行空。一旦合作,艺术的缰绳,就规规矩矩地被艺术特性牵牢,让其驰骋纵横。最能见证合作的风韵,当推《夙·慧》壶。“茶已熟,菊已开,赏菊人来不来?”诗人在问谁?书画家和陶艺家携手合作了充满乡土气息的田园风光,跃现在壶上。悠闲自得的陶渊明,漫步在乡间小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趣,时时让我们在壶上读到他充满田园情趣的好诗,这是毛承君先生骨底追求的一种神往而风雅的世俗生活,在作者的作品里展露无遗,乃神雅也。
在当今的现实生活中,和谐的春风也不时吹进陶艺的殿堂。闭门自守,独行其善的单个艺术,固然能造就出诸多个大家巨匠,展示一种独特的艺术风范。但也应看到毛承君夫妇的《翰墨金砂》合集里,同样有集几家风采使书画陶艺珠联璧合,攀登艺术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