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粉彩
乾隆时期,粉彩完全取代了五彩,但产品质量不如前代。
乾隆粉彩装饰有其独特的表现技法。首先,是在传统的白地粉彩以外.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色地粉彩,分别有红、黄、蓝、紫、粉红、金、酱色、豆青、粉青、窑变等釉彩,达10余种之多。其次,是在以粉彩绘画为主的基础上,加用了其他彩料。如:在画面上加绘青花、黑彩,或与五彩、斗彩并施绘于一器之上。这种在一件器物上施有多种彩料,或同时以多种彩绘工艺制作的乾隆粉彩,甚为鲜丽娇艳,可以说集多种中国陶瓷工艺成就于一身,充分反映出乾隆朝制瓷工艺的精湛。此外,乾隆粉彩琢器的器里及底部常有松石绿釉的处理。松石绿釉非常浅淡光润,釉面犹如粥皮,并常可看到纹片。这一特点在乾隆时期首先出现后,一直沿用到晚清。
在装饰纹样方面,乾隆的色地粉彩经常借用珐琅彩的轧道工艺和“锦上添花”技法,并配以花、山水、人物、百兽的通景画面或开光装饰,这种装饰方法综合了西洋铜胎画珐琅与中国传统粉彩绘画两种技法,将西方美术中的洛可可风格植人中国陶瓷装饰之中,形成了极具时代特色的中西合璧技法。
清代官窑器皿开光中的主题图案,按照不同的节气和时令有着严格的规定,必须按照“大内”送来的图样和皇帝的旨意设计,不能随便改动。如:乾隆八年十二月初九日,太监传旨,烧造“年节用三羊开泰、上元节用五谷丰登、端阳节用艾叶灵符、七夕节用鹊桥仙渡、万寿节用万寿无疆、中秋节用丹桂飘香、九月九用重阳菊花之类,寻常赏花用万花献瑞,俱按时令花样烧造”。
六、乾隆皇帝与藏传佛教瓷器
故宫博物馆藏有大量清宫瓷器中,藏传佛教瓷器占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它从一个极特殊的角度说明西藏与内地源远流长的文化交流史,是清代宫廷中藏传佛教文化影响留下的痕迹。
藏传佛教是我国佛教中的重要一系,13世纪开始传人内地,后称喇嘛教。清朝的皇帝对喇嘛教的尊崇和优待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
清宫佛堂内收藏了大量的藏传佛教艺术品,都是藏传供奉的圣物,主要是教义中所说的“身、语、意三所依”的佛像、佛经、法器等。这些供奉之物有些是西藏进贡的物品,并对其用途以至造型、纹饰都给予了具体的指导。在此基础上,乾隆皇帝命景德镇御窑厂进行了大量的仿制。其中主要是藏传佛教的“八宝”和“七珍”。八宝指的是法轮、法螺、宝伞、白盖、莲花、白罐、金鱼、盘肠。七珍指的是水珠、火珠、象宝、马宝、文官、武将、佛像。八宝在乾隆朝开始烧制单独成型的瓷制八宝。八宝和七珍在乾隆时期是以由圆饼形镂雕制出其图形,下承以莲花式器座,并以金彩仿制铜镀金的效果,与铜制品一般无二。乾隆时期的仿木纹釉多穆壶、青花贲巴壶、粉彩藏草瓶也都别具特色。
七、乾隆帝与特种工艺瓷
乾隆皇帝是个自命“风雅”的封建君王,他对于书画诗词以及各种工艺美术品的爱好,均达到了狂热的程度,对瓷器的爱好尤甚。在他的倡导和影响下,当时上流社会崇尚“风雅”的习气十分盛行,为了迎合皇帝的这种偏好,景德镇御窑厂督陶官唐英,不惜挖空心思烧造一些器物来取媚于圣上,乾隆特种工艺瓷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所谓的特种工艺瓷,即各种形状奇异之瓷,包括象生瓷、仿生瓷。其别出新意的造型,令人眼花缭乱的仿真釉色,使它有别于传统瓷器的造型、釉色、纹饰,这些瓷器主要是供皇帝观赏把玩之物,被称作“浑厚不及康熙、秀美不如雍正”。
此时盛行在琢器上使用转心、转颈等技艺手段,制作工艺极其精致。象生瓷技术高超,仿木纹、仿竹器、仿漆器、仿象牙、仿玉器、仿金属器等等,几可乱真。这与当时制瓷艺人的高超技术密不可分,他们高度准确地掌握了釉料的配制和火候的控制,以至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其他物质效果。
八、中国最早的陶瓷器专著
中国最早的陶瓷器专著是《陶说》,于清朝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由朱琰在江西省景德镇编篡而成。全书分为六卷,第一卷“说今”,是清代景德镇陶业的沿革和陶器的种类、制造方法的概要叙述;第二卷“说古”,引用诸书说明从太古到唐宋陶瓷器的变迁;第三卷“说明”,叙述从太古到明代的各种陶器和图案;第四卷至第六卷均为“说器”,对唐以后各朝代的各类器皿多有涉及,按语中旁征博引,并详为考订,反映了作者在陶瓷方面的渊博常识。《陶说》一书问世后,深受广大学者及陶瓷爱好者的重视和欢迎,对研究中国陶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除国内出版外,自19世纪以后随着中瓷器大量流入欧洲,也为欧洲学者所萤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