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造型特点。可用“中规中矩,苗秀拙朴”八个字概括。
高身罐接近椭圆型,罐身由肩到脚上下变化落差不大,显得稳重,轮廓线圆润流畅,苗条丰满,极富美感。越窑、潮州窑同类罐的肩部比较丰雄,上大下小变化幅度稍大。如矮身罐近乎圆斗,虽浑圆不足,对比河南唐三彩及越窑同类型罐的丰腴富态少了些许圆润, 而多了几份健硕。又如箕型砚的线条圆滑,转弯拐角不见明显硬朗的折线,较之越窑器的棱角分明亦有微小差别。壶、罐、碗唐代采用平足、饼形足、饼形玉璧底的多,五代宋初采用假圈足、圈足的多。再 如长把汤瓶的把柄为带弧度的扁长方型,前大后小,渐渐收尖,既美观又方便把握,好像是依人的手掌弧线来设计,很有“人性化”的设计理念,江浙一带及各地窑口的同类品种造型多见圆形把柄,美感大打折扣。玉璧底葵口碗则是唐代至宋初全国各窑几乎都见的造型;杯、执壶、碗多仿同时代的金银器造型及受国外艺术风格影响。
3.造型演变。水车窑唐初的产品一般较粗拙,多施釉不到底,即半截釉;中唐以后技术日趋成熟,多施满釉。晚唐之前的罐、壶多有4~5棱的造型,唐末至五代多有5~6棱的造型。中晚唐的碗多为四出线葵口,五代至宋初多为5~6出线葵口。晚唐之前罐、壶、瓶的造型多恢弘大度,晚唐后期至五代宋初开始变化为瘦小灵巧。唐中前期的大砚、大壶、大罐、大海碗此时已不复见。壶嘴亦从中唐之前的粗短多棱形演变为晚唐至宋初的修长圆嘴形。整体造型的风格从阳刚至阴柔,从“大家闺秀”向“小家碧玉”转变。
二、把握釉质、釉色。
水车窑釉质多为透明的玻璃釉和少量混浊的半透明釉,是由于配釉的化学成份不同所致。越窑、长沙窑均属半透明釉,很少有玻璃釉者。水车窑玻璃釉多有开片裂纹,在20倍放大镜下观察,釉面如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石块堆砌一般,周围自然散布着露珠般的气泡。水车窑上品者犹如玛瑙般透脱明亮,又如翡翠般珠光内蕴;半透明釉则像新疆和田青黄玉,温润可人。
新仿青瓷的釉面要么光亮外浮,俗称贼光,要么失透无辉无宝光,俗称死釉。20倍放大镜下开片不自然,或无散在性露珠般清亮的气泡,或气泡小而密集不清爽。
水车窑虽为青瓷,但青绿不尽相同,色阶比较丰富,如观南方四季变幻之山林草木。有湖水绿、豆瓣绿、艾色、翠绿、黄绿、青白等颜色。黄褐色少见。就釉色而言,一点也不逊于越窑秘色瓷。五代至宋初釉色则向青白色过渡,已初现北宋青白瓷的端倪。
三、把握胎坯。
五代之前水车窑青瓷的坯胎多粗拙随意,胎体厚重坚硬,胎坯颜色灰青,或如青砖色、青黑色,很像后世龙泉窑的黑胎青瓷。五代至宋初,胎体稍较唐代时轻巧,胎坯颜色亦从灰青色转变为灰白色,已显露胎体向白色瓷胎进化的迹象。尤其是宋初的青瓷卧足盘、粉盒等器皿,胎薄体轻、精致秀巧,其制坯成型工艺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水车窑古陶瓷的胎骨非常干爽,老气,新仿的瓷胎外观上多显得湿润、稚嫩,水车窑坚硬的灰青色瓷胎目前尚难以模仿到位。
四、把握特殊工艺。
不同朝代、不同区域、不同的工匠群体无不打下各自的烙印,形成各自的风格。同是唐代、五代的青瓷,水车窑与越窑和潮州窑在制作工艺的某个环节会呈现出不同之处:
1.器底刮削工艺。唐代水车窑罐、壶、瓶的器底多为无釉平底或饼足底,胎体外露,容易观察刮削工艺留下的痕迹,似采用竹片刮胎,且仅行一次工序,故器底多留下不整齐的帘格式刮线痕,越窑、潮州窑多无此痕迹。江西洪州窑则有抛物线刮削痕(推测为弓式铁线或牛筋线拉削工具所致)。水车窑五代宋初瓷品的器底刮削工艺已有改进,此特征不复存在,并逐渐向浅圈足和施满釉的工艺进化。
2.垫烧工艺。大约从中唐至宋初,水车窑的盘、碗、碟、盏的制作工序均采用先施满釉,后在器底等边三角点位置擦去小块釉汁,再在擦去釉汁的部位垫以陶粒,匣钵装烧。成品器底的三个垫痕十分明显,这是由我国著名的古陶瓷学专家冯先铭先生发现和考证出的重要特征,也是水车窑区别于全国各地窑口产品最独特之处。但应该提醒注意的是,水车窑的罐、壶、瓶、炉等器底无垫烧痕,若有,可立判非水车窑之器。
水车窑除宋初产品有小部分简单纹饰外,余皆清一色素面青瓷,毫无纹饰。且器物厚重,有口沿薄器底厚之特点,掂之坠手感特别强(个别薄胎产品除外)。唐代水车窑瓷品严格来说属半瓷,比真正意义的高温烧成瓷器尚有距离,但比之陶器其烧成温度又要高,约在1000至1200摄氏度之间,因此用手指叩之声音沉闷中带有轻微金石声。五代至宋初烧成火度明显提高,多数产品胎体坚致,叩之发声沉稳、清亮。
梅县水车窑青瓷—瓜瓣形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