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极少见的还有一种是铸胎器,该类器传世很少,且不可能成批的在世面出现。而像朋友的那几个高仿的新胎新釉的珐琅器,铸造时胎体厚且笨重。为了能将表面铸痔、砂眼等缺陷去除,需要扒去一层皮,打磨掉厚厚一层,表面才能光洁,以便于铜丝掐成图案粘于胎面,再点蓝、烧蓝。不否定这几件高仿珐琅器的是掐丝点蓝高手,丝工细腻流畅,烧蓝到位,咬蚀旧色逼真,口沿内壁、底足虽也磨光镀金,但仿制者却忽视了胎体内壁粗糙。因为一般珐琅器内壁,底足内一般要涂施浅蓝色薄釉,而该器腹内咬蚀呈古铜色,铸造的砂眼内还可以抠出白色石英砂粒,这就肯定这几件器物是新胎器。因此,如果知道珐琅器烧制原理就不难认定其为高仿器。
我国的失蜡法铸造始于春秋战国时期,铸造时的内芯外模壳都是陶泥培烧,脱蜡后才浇铸铜胎,铸制缺陷往往是器内残留有灰或砖红泥范,但不可能残留有石英粉。国外采用石英砂搞精密铸造工艺是在“二战”时期,从德国、俄国用于铸造飞机叶轮开始。我国的机械制造工业引进该技术是在建国以后,最早应用于文物复制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各地民间组织利用该技术在八十年代中到九十年代。这个期间做伪者大量用此技术仿制文物,仿制的古铜器曾一度泛滥,器物多粗制滥造。而上述两位朋友让笔者所见的珐琅器有可能就是这类的铜胎。
真正的珐琅器讲究胎薄平光,当前市面上的高仿珐琅器如果是锻打铜胎,则能达到胎薄体轻,须要小心对待;如遇是铸胎器,胎体厚重,拿在手中便知真伪,容易断定为伪器;此外还可以再从特征与包浆等处去观察,也可以识别出仿制品。
三看包浆
珐琅器在制作完成后,釉面有强烈的釉光感,镀金处呈黄亮色。但是珐琅器经过了百年的岁月,受到空气的氧化、辐射、灰尘等污染以及人为擦洗,加之终日爱不释手地把玩,珐琅器釉面光泽会逐渐变旧失亮,日积月累形成的皮壳,我们称之为包浆。根据笔者所处理过明清珐琅器的感觉对比,有年头的珐琅器都历经数百年沧桑,民国至今的珐琅器也有近百年的时间,釉面的旧色是由空气中的微尘和腐蚀物侵蚀及氧化作用,逐渐自然形成的。特别是鎏金地子的老器旧金色是熟黄色。所以,区别老珐琅器与高仿器的皮壳的新老要一看老光是否自然;二看包浆是否一体;三看手感有无生涩之感。新作珐琅器的釉面新光多用细砂纸或研磨砂、研磨膏揩磨,先研去贼光,再用酸与高锰酸钾、松香水等或其他混合溶液强化咬蚀处理。所咬蚀旧色比较容易辨别,仔细看上去,一是不正,因为化学药物与釉面蚀新反应是速成的,色泽不自然,用棉球蘸酒精、丙酮类溶剂易擦除,露出新釉光;二是不均匀,同一部位有明显的深浅不一,这是因为药物刷涂不均所致;三是手摸生涩,有的故意在耳、足等嵌物接缝处,残留污垢,特别是脏垢,如用指甲即可抠下。
四看款识
珐琅器的款不是随意而题的,都有一定的格式和规定。以上述几件珐琅器为例,三件炉底分别铸有减地阳文“大明宣德年制”、“大清康熙年制”、“大清乾隆年制”的楷体款识。仔细想想便可看出以上几件珐琅器款识的疑点,这些历来被视为稀世珍宝珐琅器,有着不同年号的款识,又都为宫廷御制品,在民间怎能同时出现在一起呢?再仔细看,款识标示也不对,御制款识字体书写都有一定的格式。比如山东某博物馆所藏的一蹄足圆鼎形珐琅香炉内施浅蓝色釉,腹底中心白地蓝色双方框内蓝色“雍正年制”竖双行楷书款;又如某皇家寺庙陈设的珐琅五供,其中双盘连座式烛台,底沿蓝色双龙纹长方框内施红色“雍正年制”横单行楷款;另一件长方鼎形炉内均饰浅蓝釉,底部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方印蓝款。此外,目前明代仅见到的官方纪年款识只有宣德、景泰、嘉靖、万历四朝,如遇到有其他纪年如成化、弘治年制的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藏家还可以从根据珐琅器的总体意境去辨别真伪珐琅器,老器的丝工细腻流畅,造型稳重古朴,色彩华丽,可谓金碧辉煌,而新仿者则不然。此外藏家要想更多地了解珐琅器的辨识,就应多去北京故宫、颐和圆等皇家殿堂去看看珐琅器,记清楚各时期的珐琅器的造型、纹饰、图案、釉色、款识特征,与市场中所见到的珐琅器相对比,就不难辨识老器与高仿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