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用“说”这种低层次的人类沟通方式可以完全承载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说”的作用一点也没有,否则,就没必要有《道德经》。“说”当然是有用的,而且可以说是极重要的,因为“说”可以引导人们去体味、实证“道”,如果没有这个过程,就不会有以后高层次的沟通,也不会有真正见“道”的一天。但是这个工具又是最容易被污染和充满歧义的,甲传乙,乙传丙,几个人辗转相传以后,一件简单的事也可能会被传得面目全非,更何况是这样深奥玄妙的道理。而且还可能有人为的增减篡改,那可信度就更低了。所以,老子推崇“不言之教”,佛家讲究“不立文字、明心见性,直指人心”,甚至佛临入灭前还反复强调“转了四十九的法轮,未曾讲了一字”,都是怕落下文字障把后人引入歧途。
“道”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个是核,根本精神之所在,那就是“无”。还有一个是围绕这个核起作用的外在作用,那就叫“有”。“无”是里,“有”是表;“无”是根本,“有”是枝叶;“无”是内涵,“有”是外延;“无”决定“有”,“有”证实“无”;“无”代表了源头,“有”代表了发展;“无”就是“空”,“有”就是“色”。
所以“无”,就是向内研究,就是研究根本,就是研究源头。而研究“有”就是向外研究,就是研究枝叶,就是研究发展。
向内研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研究自己。因为人也是宇宙万物之一,人的核心也有“道”,也有与宇宙大“道”相通的那个“众妙之门”。而向内研究才是最根本和最彻底的,因为研究的对象是“无”——“道”的核心、内涵、源头、根本。而现代的科学研究绝大多数都是向外研究,在研究那个“有”。
“无”和“有”这两个部分看起来好象截然相反,但是从本质上说它们是“道”两个有机组成部分。它们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对立创造了发展的原动力,统一构成了系统的和谐稳定。佛所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说“有不异无,无不异有,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这是最高层次的对立统一。因此,“同谓之玄”。尽管有着主次之分,但“无”学和“有”学都同样是很深奥的学问。
“玄之又玄”,不断地去通过修行、实证去接近、探索这个“道”,那么“众妙之门”就打开了,就能“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