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中国经济、文化的发展均处低潮,赏石雅事当然也不例外。大书画家赵孟 (十三世纪末、十四世纪初)是当时赏石名家之一,曾与道士张秋泉真人善,对张所藏“水岱研山”一石十分倾倒。面对“千岩万壑来几上,中有绝涧横天河”的一拳奇石,他感叹“人间奇物不易得,一见大呼争摩娑。米公平生好奇者,大书深刻无差讹。”这一时期,在赏石理论上无大建树。
明清两朝(十四世纪中叶以后)是中国古代赏石文化从恢复到大发展的全盛时期。在这数百年间,中国古典园林从实践到理论都已逐渐发展到成熟阶段。明代著名造园大师计成(字无否)的开山专著《园冶》;明天年间王象晋的《群芳谱》;明李渔的《闲情偶记》;明文震亨的《长物志》等相继问世。他们对园林堆山叠石的原则都有相当精辟的论述。“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长物志》)之说,至今仍是‘小中见大’的典范。明曹昭的《新增格古要论异石论》,张应文的《清秘藏论异石》,尤其是万历年间林有麟图文并茂、长达四卷的专著《素园石谱》等,更是明代赏石理论与实践高度而全面的概括。林有麟。不仅在《素园石谱》中绘图详细介绍了他“目所到即图之”、且“小巧足供娱玩”的奇石一百一十二品;还进一步提出:“石尤近于掸”、“芜尔不言,一洗人间肉飞丝雨境界”,从而把赏石意境从以自然景观缩影和直观形象美为主的高度,提升到了具有人生哲理、内涵更为丰富的哲学高度。这是中国古代赏石理论的一次飞跃。
清沈心(乾隆年间人,自号“孤石翁”)的价怪石录》,陈元龙的《格致镜原》,胡朴安的《奇石记》,梁九图的《谈石》,宋的《怪石赞》,高兆的《观石录》,毛奇龄的《后现石录》,成性的《选石记》,王的《石友赞》,诸九鼎的《石谱》和谷应泰的《博物要览》等数十种赏石专著或专论,共同把中国传统赏石文化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长篇小说《石头记》(即《红楼梦》) 的出现,北京圆明园、颐和园的建造,从一定意义上说,都是赏石文化在当时社会生活与造园实践中的生动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