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书香门弟世家的刘延风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深受古典传统文化的滋养与熏陶。对历代诗词歌赋、名章典句的研习和博闻强识,也成为了他综合艺术修养的根本。如今,无论是在酒店里还是在飞机上,司空图的《诗品》,庚肩的《画品》依然是刘延风的最佳选择。这些中国先哲深睿高华的感悟、史家博雅浩瀚的大义微言,诗家沉雄逸迈的文思,恰恰铺垫和造就了刘延风今日作品中独具的文化底蕴和他的情致操守,在其内心世界里,建立了一个晶莹朗澄的意境。
在刘延风的眼中,大自然无处不美,几只翩然小鸟,数朵静美睡莲,一蓬枯草残荷,无论是清丽、惊艳抑或是凄美都被他一一收入画箧。陆羽的“居闲趣寂”切中心志,使他远离灯红酒绿,把地处闹市的画室辟作不染尘埃的静室。苦行僧般的艺术生活使他品尝到了几许甘甜,对此他说:“追求艺术的过程是美好的,因为艺术的魅力是无穷的。我的绘画粗浅也好,稚嫩也好,毕竟这笔墨之间都含着我对生活的思索和感悟。对我来说这是最为珍贵的。”
有着如此从容平和的心态,刘延风的创作便体现出了一种既不盲目崇古,也不一味标新立异的自我风格:“我欣赏太多名家的作品,但也同时看到很多大师一生也出了很多平庸之作。所以,要批评地继承,而不是一言古便为崇古韵而盲敬。性情是绘画语言中很重要的因素。就象老画工笔的画不了大写意,画不出大泼墨是一个道理。结合自己的性情和理解,加传统的概念,体会一种古人传承的精神。再变成自己语言。纯然象古人那样作画,意义完全不大。我们生活的当下比起古时,居住方式和行走方式都在变幻中,审美也在微妙地改变,得加入变革中自己的体味,融进字观点和方式,会发现即使画一种和古时完全相同的题材。画面也会有微妙的不同。”
文人风骨水墨情
当刘延风去欣赏自己所挚爱的诸多前辈名家的作品时,总是致力于去读懂画作中所蕴含的那个无可复制的“心境之界”:“艺术最高的就是心境,而不是技术。我可以画出一个人,一只鸟,一簇花的意象,但要画出那独特的性情和神韵,必须达到心境于自然的提炼与糅合统一。追求心灵和自然在画中的对话,是我一生都要致力研究的课题。”
岁月的历练教会了刘延风静悟,传统文化于心扉经年的积淀,这缠绵的文化情愁,注定了刘延风的画风在精神上向着心态空蒙、高古自然之处归隐,归于“文人之心”的精神世界。
虽然身兼中国国画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艺术研究院会员、齐白石艺术研究院理事、东方白马国画院理事、中国名家书画高级顾问等数个头衔,作品也被中国银行、中远集团、中国军事科学院、英国大使馆、俄罗斯大使馆、厦门美术馆等多家机构收藏,但这些对刘延风而言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非艺术的终极目标。他曾说:“中国画是被理想化的艺术,有着很强的寄寓性,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的圣贤高隐,高蹈倜傥,超俗不群而又洁身自好的人格精神令人敬慕向往,使我不知不觉的放入更多的精神寄托,而这种寄托在今天这样躁动激烈的社会中显得无处藏身……”
刘延风受业于多位大家,他十分尊崇和敬重他的老师们,并一直遵循大师的人文品格和审美理想。刘延风画风中追寻的人格蕴涵,就是要合道德礼义之格范的“格”。“格,正也。”所以,刘延风的画始终有着“清冽”之正,他始终以超越功利作为道德的内核与人格的基础。这种作风,相应的才调,所需的修养,依靠的方法,形成的面目,就令人想到宋元以来那个最具哲学气质的流派——“文人画”。
但刘延风从未以自己所取得的成就自居,相比于画界中形形色色的“狂人异志”时,他说:“画可以狂,人不能狂。艺术家当然要有超脱凡人的概念,恣意地创作挥洒,所作的画才可能富有视觉冲击力。做人却万万不可狂妄。你看李可染,他的画中气势万千,潇洒自如,为人却十分谦和。其实轻狂,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谁都可以做到。但作为世间沧海一粟,再观泱泱五千年,自己在这飘渺苍茫的境界中可以占到多大比重?只有岁月的积累,经历了风雨的艺术家才会有思想性,才会不断深化自己的作品。这些需要自己的修炼和体悟,并且还得有气魄,得需要耐得住孤独。”所以,作为香草堂的主人,刘延风深知:“创作的痛苦难以想象,可也同时充盈着无可替代的狂欢,我很享受这当下的创作时光。”
“吾常年于居书斋,青灯苦读,与古人晤,与圣贤晤,过着淡 如水的耕墨生涯,闲暇也临池不辍。只为得一笔墨、一意境而已。”出此言者,正是“香草堂主”——刘延风。(鲁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