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太阳神崇拜的遗迹,考古学家发现了先民们留下的许多岩画遗迹都充斥着大量表现太阳神的绘画,这与三峡秭归太阳人石刻有异曲同工之处。在我国岩画中太阳符号的样式很多,有的只画一个简单的圆圈,有的圆圈又有一个圆点,有的加上放射状的短线,以表示四射的光芒。还有一种人性化的太阳神符号,那是在人面像的周围放射着光芒,是表现太阳神的。如云南沧源岩画中所绘的太阳神符号被赋予神的威力,在一个圆圈的四周画出许多光芒,代表太阳。其中站立一人,两臂平伸,一手持弓,一手执短兵器,双脚出于太阳的圆圈之外。太阳神崇拜是具有母题性的原始艺术创作,分布地域相当广阔,说明我国早期社会的共同性。中国文字是象形文字,文字作为文化现象的载体,在一些文字中也保存了太阳神崇拜仪式,其本身惟妙惟肖地记录了当年的文化现实。如“皇”字和“昊”字极为相像,“皇”和“昊”两字,在上古正是用来表现太阳神的两个尊称。古文字学家王国维先生说,“皇”字金文像日光放射之形。而“昊”字,日在天上。天、大二字在古文字中常通用,而大与人在古代又是同一字,从字形上看,“昊”字就是头顶着太阳的人,即是神,皇和昊二字是远古日神祭祀仪式的象形字。楚人崇拜太阳,“楚”字的金文是日照森林状,楚人奉火神祝融为祖先,祝融就是日神和火神,是开天辟地者,太阳神及信仰又包含着创世的含义。
新石器时代三峡秭归的太阳人石刻是具象的绘画艺术,也可以说是一种抽象的符号,表明了先民们对太阳神的崇拜,可称之为太阳神石刻。宗教学家麦克斯·缪勒认为:“一切神话均源于太阳。”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也说过,凡是阳光照耀到的地方,均有太阳崇拜的存在。在我国许多地区的神话传说中,太阳神一直非常活跃,后羿射日、夸父追日都与太阳神崇拜有关,他们时而表现为民除害的射日英雄,时而表现为饱经磨难的英雄弃子。太阳神石刻反映了一种天文现象,亦反映了一种人文现象,它与农业文明也直接联系在一起。古代定居的农耕民族或部落意识到太阳运行的规律以及太阳与四季的联系,人类赖以生存的农作物的生长离不开阳光的照射,他们视太阳天体为活物,视其为他们的生命之神。后羿射日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农业抗旱的需要,《淮南子·本经训》中有“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民无所食”的记载,即为抗旱发生之缘由。
太阳本身的重要性使早期先民把它视为神灵。太阳神崇拜早在新石器时代产生。除了中国三峡秭归的太阳神石刻,古墨西哥人经历了所谓“四个太阳”的古老时代。太阳神率先诞生,体现了其创世神话中最重要的一次经历。上古时代北欧先民诺斯人把众神之名加诸日、月、昼、夜等,并为之分配职权,令其主管早晨、上午、中午、下午、傍晚、午夜、夏与冬及四季变化。在美洲,印第安人通过被埋在地下的种子长出来以至于开花结果这一现象感受到了大地创造了生命力,他们把太阳视为活的精灵。尼罗河流域的先民意识到日月运行与四季更替的联系,日神信仰也早在几千年之前已经产生。大约同样古老的玛雅人最初也崇拜日神及其他自然神,中美洲玉米文明部落都是太阳的崇拜者。
太阳神崇拜在中国和西方均有,说明太阳在古代人们心目中的重要性。上海世博会上,三峡秭归的太阳神石刻国宝的展出,不仅是中国文化曙光的绽放,也是世界各国人民共同回顾祖先、巡礼人类文明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