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奥尔末如何拍到这些照片,有关专家考证说,圆明园被毁后,虽留有清兵看守,但由于西洋楼在圆明园内相对偏僻的东北角,守卫稀松,在京一些外国人常可出入,并将此作为郊游休闲之地,奥尔末也因此有机会拍照。
从事圆明园历史文化研究多年的徐家宁说,恩斯特·奥尔末去世后,他在中国期间收集的大量中国瓷器,捐赠给了家乡的罗默尔-佩利扎乌斯博物馆,成为该馆最重要的藏品之一。在他的遗物中还包括12张玻璃底片,内容全部是圆明园西洋楼,对比托马斯·查尔德的照片,可以确定这组底片的拍摄时间早于查尔德拍摄同样题材的1877年。
发现者滕固
出书让照片扬名
奥尔末1914年退休返乡,1927年去世,他的遗孀将从遗物中找出的圆明园底片交给了在柏林工科大学教授建筑学的柏石曼。据徐家宁所说,1929年,一位名叫滕固的中国青年赴德国留学,学习美术史。在德期间他得知柏石曼藏有一组圆明园早期底片。
滕固反复游说柏石曼借出这套底片,柏石曼最终同意了。1933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一书。徐家宁说:“此书共收录15图,其中图1是滕固根据奥尔末的手绘图纸复制的西洋楼景区平面图,图13是滕固友人于1932年所摄大水法残迹,图15是托马斯·查尔德所摄观水法旁钟形门,其余12张均由奥尔末的底片直接制版印刷。遗憾的是这批底片在运往上海途中受损,‘大水法’那张底片断为两半,在滕固的书中仍能看到痕迹。”
滕固在用完这批底片送还给了柏石曼,也许是柏石曼由于底片受损而自责,也许是其它原因,此后这批底片再没有示以世人。1943年,柏林在盟军的轰炸下几乎变为废墟,因此坊间一直传说这批底片在轰炸中被毁,而滕固所编《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一书的价格也因是奥尔末这批照片最后的亮相而水涨船高,甚至千金难购。而实际上,这批底片一直由柏石曼仔细保管,直到他去世。随后又开始辗转于世间。
收藏者秦风
将底片永久留在中国
台湾收藏家秦风是目前这批珍贵玻璃底片的收藏者。也正是他和他30人的团队,经过近半年的努力,让这批影像资料以展览的形式头一次在国内公开展出。
去年10月,日本一家名叫雄松堂的古籍书店给秦风发来一份资料,上面有早期圆明园影像玻璃底片的资料,这份资料一下撩拨起秦风的圆明园情结。秦风回忆说:“我当时真的吓了一跳,这不是传说中的宝物吗?而且这个传说已经有了60年。”
浓重的圆明园情结让秦风暗下决心要不惜一切努力得到这批宝物,2010年2月,日本古书商传来了完整电子文件数据,并附有证明现存玻璃底片的照片,而且说这些底片由一法国人收藏。秦风一再告诉中间商:“一定不要卖给别人。”后来,通过欧洲古书画商的接洽,并经过3个月的尽心沟通和筹措资金,完成了国际交易手续。欧洲古书画商为了确保安全,亲自携带文物由伦敦搭机送到东京。日本雄松堂书店传来的图片显示,玻璃底片被细心地用绵纸包好,放在特别设计制作的木箱里。2010年5月28日,秦风从东京带回了心仪已久的宝物。
昨天,秦风表示,当初次看到底片的影像资料时,他就已经有了办展的想法。“这批玻璃底片摄于中国,后来被带到德国,上海学者滕固又把它带回中国,后来又再送去德国,在欧洲的某一个角落静静地躺了77年。我做梦也想不到,现在这个接力棒竟然交到自己的手中,任何中国人都别无选择,只能尽一切力量发挥文物的教育和文化作用,分享于社会大众。”而至于具体动用了多少资金,秦风说,那属于工作上的秘密,不便于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