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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戒酒后,嗜茶,多置茶具,先是用一大口粗碗,碗沿割嘴,又换成宜兴小壶,隔夜茶味不馊,且壶嘴小巧,噙吮有爱情感。用过三月,缺点是透壶不能瞧见颜色,揭盖儿也只看着是白水一般,使那些款爷们来家了,并不知道我现在饮的是龙井珍品!便再换一玻璃杯,法兰西的,样子简约大方,泡了碧螺春,看薄雾绿痕,叶子发展,活活如枝头再生。便写条幅挂在墙上:无事乱翻书,有茶请待客。人便传我家有好茶,一传二,二传三,三传无数,每日来家饮茶人多,我纵然有几个稿酬,哪里又能这么贡献?藏在冰箱中的上等茶日日减少了。还有甚者,我写作时,烟是一根一根抽,茶要一杯一杯饮的,烟可以不影响思绪在烟色中去摸,茶杯却得放下笔去加水,许多好句就因此被断了。于是想改换大点茶杯,去街上数家瓷店,杯子都是小,甚至越来越到沙果般小,店主说,现在富贵闲人多,饮茶讲究品的。我无富贵,更无有闲,写作时吸烟如吸氧,饮茶也如钻井要注水一样,是身体与精神都需要的事,品能品出文章来?
十月十五日,本单位的宋老兄说过要请吃的,割八斤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