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只有名声”
单洪林用着一台很旧的翻盖手机,据说是朋友看他用的手机太旧了,花了1200元买来送给他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朋友买的,而且一件棉袄已经穿了六年;手提包和钱包因为太旧而失去了原有的形状,都显得皱巴巴的,但他显然不太在意物质生活的追求,还乐在其中:“我很少打车,不得已或有急事的时候偶尔打一次车,其他一般都是坐公交车。”他不浪费,请客时每人花15元吃工作餐,看到浪费的情况总是心疼不已。
他对工作务求“尽职、尽心、尽责”,曾经在中国科协的工作岗位上累到吐血。他说,我是农民出身,也没有上过大学,因此一切只靠一个字——干。
他在南京某部队当了四年汽车兵,在这个很难建功立业的岗位上,他硬是连续三年受奖。他举了个例子,当时他们的营房是从民国时期就传下来的老军营,修汽车的壕沟里满是多年的渍泥,他就用水泡软了,光着脚进去掏挖,最后双膝都得了关节炎,但终于掏挖干净了。他自豪地说:那可是从民国时期就积攒下来的东西,就在我手上给焕然一新了。
正因为他这种踏实肯干是苦耐劳的品格,当年转业的一批军人中,只有他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被招进了政府部门,后来还走上了中国科协基地项目建设的领导岗位。单洪林说,我刚参军时候身体检测的结果是A级。我们问什么是A级?单洪林说,就是可以当飞行员的身体条件。
他说,小时候村里下放来一个京剧武生,但他带三个孩子,我爸爸很关照落难的这一家子,因此这位武生就把我收为徒弟,跟他孩子一起练武,身体底子好也是受益于他的传授。然而就是这样可以飞上天的身体条件,硬是让单洪林玩命工作,直到吐血躺倒……
如今的单洪林追求着另一种人生意义——在家尽孝尽责,在社会尽职尽本分。他把人分为四种境界:人——好人——善人——圣人。对于当今社会中存在的一些“把好当作坏,把丑当作美,把失去当作得到”颇为不解,他坚信“离财富最近的就是感恩!”
对于现在一家人还住着40多平方米的房子,单洪林有自己的解释:爱人在幼儿园做财务工作,心地简单,无欲无求;我更是对钱财无所谓了。他坚持“不给孩子留钱财”的个人信条,因为他相信“留下的只有名声”。从他母亲2000年去世,他坚持每年在工资之外为每位员工发五百元的“专项资金”——要求员工起码将这五百元寄给他们远在老家的母亲,你能多些给父母,不是更好!
在2003年“非典”肆虐期间,大病初愈的单洪林改行做“茶人”了。“碧波轩”建成后一直生意红火,他说这就是善的回报吧。
说到未来的打算:单洪林还是离不开善字。他说:希望到老了干不动了,就将碧波轩所珍藏的书画全部拍卖,然后全部捐给自己生活成长的村子。
我们问他,你觉得自己在“人——好人——善人——圣人”的那一个层次?他想了想说:也就在人的阶段吧。这么多年,资助了几十个孩子几百次老人,我经济发展了还要继续奉献社会。在搭我们顺风车回城的路上:他自言自语说:当时没买大房子,也是疏忽了。哪里想到北京的房价能涨到这样!孩子大了,将来成家,还是要准备房子的。
我们看到了一个尽孝的儿子、尽职的企业家、尽责的茶人,也看到了在想方设法尽爱的父亲。这个立体的人,或许才最真实。祝他在自己追求人、好人、善人和圣人的人生旅途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