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理直气壮地坐在父亲身旁大吃大嚼,我到现在还常常怀念那些不知羞耻的日子。 酒馆内摆几桌酒水,大鱼大肉让烧窑师傅们酒足饭饱一顿。醉醺醺的师傅们当着窑主及大伙的面自然会允下许多诺言。大伙心里明白,这其实完全是酒话,抑或胡话,但窑主能满意,大伙的面子也光彩。许多年下来,这样的行为在窑场上约定俗成了,如果谁违反了,那么,这窑货也“黄”了。在我父亲烧窑的年代里,我曾多次跟随父亲走进这样闹哄哄的地方,毫无节制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地坐在父亲身旁大吃大嚼,我到现在还常常怀念那些不知羞耻的日子。 开窑永远是窑场上最令人激动的时刻。最倒霉的汉子在这天里也会露出几丝笑容,正如田野里稻子熟了一样,丰收总会让人喜悦的。窑主向开窑师傅撒了一圈香烟,然后在空地上放六个鞭炮,十二响过后,为首的窑主便拿出窑刀向泥封的窑门挥去。出名的龙窑上,会聚集许多人看光景,而大半是闻讯而来的窑贩子,他们边看窑工们满头大汗地从滚热的窑肚内取出的窑货,边察看陶器的成色心里打着小九九。 我除了跟随父亲去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