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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罐罐茶的相识相知,对罐罐茶充满温暖的回忆,都只因为一个人--我的爷爷。
拂晓的山野静谧而又生机勃勃,雄鸡打鸣响彻整个村落,像所有农村男主人一样,爷爷便提前起来架起炉火,等到房子热一点才招呼奶奶和儿女们起来。接着便开始了每天的"朝圣"--罐罐茶,两腿盘坐在土炕上,披着大褂卷上一棒旱烟。把水烧温后倒少许入罐,边煮边晃然后倒掉,目的是把昨天的茶渍涮洗干净。然后倒入半罐温水,待煮沸后随手拈起一撮茶叶置入,那一撮茶叶几十年如一日竟也不多不少。沸水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一下子就泄了气,蓝色的火苗如痴如醉地舔着漆黑的罐底,那茶水也渐渐开始反攻,一会儿便把茶叶煮得舒展扩张,疲于奔命逃离沸水中央贴着罐壁,像抓着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敢回来。旱烟的烟气 、土炉的烟气、茶汁沸腾的雾气,爷爷的惬意在烟气缭绕间淋漓尽致,头顶的椽梁在日复一日的"熏陶"中颜色截然不同。爷爷却不急着出炉,按他的话说,这罐罐茶讲究一个"回"和一个"品",眼看茶水快要溢出,爷爷掌握好时机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罐倒进茶杯,复而又倾倒回茶罐,如此循环两三次才算"回"好。开始喝时,一罐茶也倒多半入杯并不倾尽,三四次后才够大半杯。记忆里他先是凑近杯口,嗅一嗅飘上的苦味,浅浅呷上一口,不立即咽下,要含在嘴里滑出一个长长的"唏溜溜"的尾音,然后吞下,又发出一个"呵--"的拖音,细细听来韵味十足,如此循环往复到下罐熬好,正好"品"完,吩咐奶奶取来馍馍就上几口。这一套工序步骤爷爷几十年如此,做得一丝不苟做得从容淡定,成了我童年美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