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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科举打击对他的影响太大,与他晚年所用的别号“赧翁”一样,仿佛因害羞而避世、隐世,害怕与官员接触,传说一位同乡受李鸿章重托,转弯抹角请他题字,他写好发现有李鸿章的字号,坚决撕碎了已经写好的条幅。他淡泊名利,自甘寂寞,不肯随俗,身为一字千金的书法大家,不肯折腰于肯出大价钱买字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宁肯固守清贫,孤芳自赏。他曾反用刘禹锡《陋室铭》中的名句并贴在门上:“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传说他给钱越多越不写,官品越高越不写,反映了他避富避官的内心世界。
据说他的同乡弟子、书法家钱罕(1882-1950),原名钱富,拜师时梅调鼎嫌其名太俗,改名钱罕。实际上功名财富是人类追求的共同目标,只要取之有道,无可厚非。殊不知他本人的“调鼎”大名,也是对功名的莫大向往。
“年年年底少青铜,惟有今年分外穷。薪水用残厨灶冷,衣裳典尽箧箱空。”梅调鼎晚年常有断饮之虞,从他的自咏诗中可以读出难保温饱的困境。死时家徒四壁,无钱葬身,只留下几箩长年丢弃的废字和草稿。几位墨友将这些大小不一、真草混杂、风格各别、支离破碎的剩字残篇编成集子,捐钱印制,取名《赧翁集锦》,到上海义卖时被抢购一空。正是这些断简残篇,集中了他各个阶段之书法大观和艺术造诣,被书家视为珍品。
梅调鼎视书法为生命,他的气节虽然值得称道,但在笔者看来,追求书艺与生活质量并不矛盾,如果他能以开明、开放的心态,不仅可以改变他的生活,还能留下更多的书法作品,他的书法艺术将能得到更好的弘扬和传播,他的人生将更为精彩。笔者在同情他不幸人生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扼腕叹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