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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陈贵宝很有些看不过去,带我们上山的时候,顺着话头也会说上几句:“钱是挣不完的,我现在每年工资和卖毛茶,总共收入十几万元,我也觉得很好了,挣那么多钱,对不起良心,有什么意思。”他家里的生活很惬意,家中茶山每年能收茶3000斤干,父亲自己做毛茶卖,妻子和母亲去年采芽头一共卖了3万多块钱,这是一种不用看表的生活,他领我们上山的那天,刚好遇到他的母亲缪伏莲上山挖竹笋,不到10米的山路,眼尖的陈贵宝已经帮母亲找到了5个大春笋,晚饭有新鲜美味了。
等待陈贵宝的是马上就要开始的“收茶大战”,一点也不夸张,还是一部“谍战片”。茶青造假是金骏眉热的后遗症,收茶的人不仅要懂得看茶,还要懂得旁敲侧击、察言观色。“那些穿着皮鞋、骑摩托车来的,肯定就是拿外山芽头来骗人的。”麻烦的还有“抢茶青”,各路老板拿着现金在茶园里守着竞价,跟拍卖场也差不多了,“有的纯粹就是恶意竞价,把价格抬起来,收几天就跑了”。所以,如何辨别茶青,如何识别外山人,如何与正山范围的茶农维系长久而良好的合作关系,都是陈贵宝要花心思的问题。为人豪爽、人面广、人缘好大概是他能够担任这个职位的最大优势。“今年的‘战争’还是会很激烈的”,陈贵宝吐出一个烟圈,很有些大哥的气势,茶农的幸福生活,在他这里才刚刚开始。
孙连泉现在不怎么来桐木了,叶兴谓说,他看中了更为偏颇的坳头,还在云南找了一片地。金骏眉带动的桐木迅速发展,也让叶兴谓有些担心,茶叶贵了,农民富了,汽车多了,新房多了,空调也进山了,对茶农的生活的确是好事,可是原生态和现代化之间的利弊到底该怎么衡量?其实他也明白,任何一个原生态基地都差不多,经济利益的拉动,必然带来微妙的变化,关键还是度在哪里,而这显然是需要桐木与武夷山共同来完成的长久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