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9年(1940年)修水茶叶产销合作联社第一精制厂(址漫江)产制的“奇奇”牌宁红茶及第五精制厂产制的“白露芽”牌宁红茶均评得100分满分,获国家财政部贸易委员会江西办事处和中国茶叶公司等单位的嘉奖,并在香港等口岸享有“宁红不到庄,茶叶不开箱”的崇高信誉。
建国初期,红茶产区多采用脚踩日晒,品质低劣,也不卫生。1953年起,在“宁红”、“浮红”区成立茶叶技术改进队,推行室内发酵,烘焙干燥,废除太阳晒,从而消除茶叶的花青和日晒味,提高了品质(11)?。经过1954—1956年的“茶改”,1958年,茶试站研制出高级宁红——“山谷红”送国务院作礼品茶。1959年,中共中央在庐山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和八届八中全会,修水茶厂特制67斤超级宁红工夫茶,向庐山会议献礼,获得了中央领导的好评。
改革开放以来,产于著名的宁红发源地修水漫江的“宁红金毫”,是工夫红茶中的珍品,1985年获江西省名茶称号,1989年获国优产品,银质奖。远销德国等地,颇受青睐,其品质风格,味浓醇厚,茶汤红艳明亮,杯边有明显的金圈,叶底匀嫩红亮,干茶条紧细、油润匀净,香气馥郁持久,是江西名茶中红茶的极品(12)?。
(二)宁红的盛衰
清光绪18至20年(1892—1894年)为宁红出口的鼎盛时期,每年输出额达30万箱之多(茶末副产均不在内,每箱平均61.44斤)。光绪30年间每年输出红茶约19万余箱(每箱平均50余斤),花香(即红茶末)约20余万包(每包100斤)。民国22年(1933年),修水产茶8万担,武宁产茶1万2千担,铜鼓产茶1万零2百担。
清末民初,武宁县城有茶庄“黄厚生”、“石连顺”、“益丰”、刘乾泰4家/民国4年,茶叶价高,大大刺激茶商经营茶叶的积极性,一时茶庄大增,至民国16年发展到了17家。此时,为武宁产茶的鼎盛时期。民国17年精度制红茶达18700箱,重93。5万斤。民国25年全县茶园面积爱4万亩,年产茶叶1.2万担。武宁主要茶庄的基本情况是:
1.黄厚生茶庄。老板黄霞村,武宁人。庄设老县城古艾镇西门黄家祠。居县城茶庄之首,有茶工321人。
2.石连盛茶庄。老板石福臻,武宁人。庄设古艾镇东门自己家中,系我县四家老字号之一,生产规模仅次于黄厚生庄。
3.益丰茶庄。老板邱益丰,武宁麻源人。庄设古艾镇邱祠,属武宁茶庄老字号之一。
4.刘乾泰茶庄。老板刘安阳,武宁杨浦里人。庄设古艾镇西门城郊,属早期武宁四家茶庄老字号之一。
5.升太隆茶庄。老板沈墨园,福建人。庄设古艾镇大南门天后宫。民国五年设立,是较早的茶庄之一。
6.裕兴祥茶庄。老板杨子江,九江人。庄设古艾镇东门陈家祠,是民国5年开的业。
7.石预太茶庄。老板石惠和,武宁人。庄设古艾镇西门石家祠。民国5年开业。
8.武夷春茶庄。老板李茂谷,武宁人。庄设古艾镇肖家祠,亦是设立较早的茶庄之一。 9.公盛昌茶庄。老板汪寿人,武宁人。庄设古艾镇汪家祠。该庄按照资本和生产规模,在武宁17家茶庄中属二等商号,北伐胜利后发展到200多人,年产量在千箱以上,产品多标名“宁红——贡芽”等。
10.振太祥茶庄。老板吴振庭,武宁人。庄设古艾镇谢家祠,专营篓子茶,以后也做箱子茶。
11.振兴祥茶庄。老板唐宝文,高安人。庄设古艾镇西门三爷殿,经营篓子茶为主。唐自开业以来由于资本少,主要靠向当地大茶庄拿茶汇做生意。先是专营篓子茶在国内销售,以后兼营少量的箱子茶。抗日战争期间,唐经营竟意外获得一笔10万元的巨款。唐的这笔横财,经东敲西诈,到抗日战争结束时,所剩无几。抗日战争胜利后,振兴祥茶业复业后,由于生意不景气,后转让给刘沛生经营,改名为“豫宁茶庄”直到解放为止。
在武宁茶业经营史,还有一事值得一提,这就是武宁茶业联合会。武宁茶业联合会是武宁茶业史上的第一个中外合资企业。起因是北伐战争胜利后,恢复了中苏贸易,茶叶出口增多。民国16年前苏联茶商莫克明(译音)来武宁购买茶叶,便联合武宁县城的茶商办起了这个企业。址设伊山口(今宋溪乡境内)。该会分为两大股:莫克明为一股,当地茶商为一股,利润按股分红。莫克明运来了20部制茶机,首次在武宁推行机器制茶并改原收干毛茶为直接向茶农收鲜叶。由于鲜茶堆积如山,库房狭小,加之招收的临时工不善操作,无力适应加工制作需要,结果,由于鲜味堆积时间过长,出现霉变。后来,莫克明与当地茶商协商,恢复传统手工制作,致使这年茶叶生意亏损,次年茶叶联合会解体,莫的机器运往修水去了。(13)
修水的茶庄,鼎盛时期,本客两帮总有100余家,计有广帮十余家,徽帮十余家,本帮及杂帮六十余家。
此外,还有外商开设的茶庄。早在明万历年间,修水的漫江、浮梁的桃墅、铅山的河口、婺源的溪头等地,就有外商在那里设厂加工茶叶(14)。清中叶,俄商在修水设立的经营茶叶买卖的公司有新泰、顺丰、阜昌等三家分行,采办红茶及花茶运销海外。光绪32年(1906年)新泰洋行采办花茶6万包,顺丰8万包,阜昌3万包。
清末民初,随着外部环境的日益变化,茶叶经营转机建制日显重要。1910年修水出现了茶叶改良公司,民国四年(1915)粤商陈翊周、唐吉轩、陈玉麟创办了“宁茶振植公司”,推广茶叶生产技术。资本13万两白银。公司设在修水县东乡距县城15华里的白鹇坑,面积1500亩,购办新式制茶机器,到民国二十五年由当地商人王松游以五千元购买顶办(15)。“宁茶振植公司“的成立标志着传统茶叶贸易经营体制的解体,闪现出现代企业制度的曙光。
修水的茶庄大都设在县城西门外摆上地方,亦有在漫江、赤江、高沙及黄田里设庄者。当茶业旺盛之际,曾设有茶业、农业、惠民、惠商等银行及钱庄数十家,放款于茶农茶商,以资周转。
宁红在国内各地销售,在清末民国达到高峰。据《中国茶讯》(1951年版)记载:“1906年南昌始有茶号开业,市上以宁茶为主,次为婺源、祁门茶,……1934年最高吞吐量为一万担,销哈尔滨、镇江、南京、天津、济南等地。”(16)
19世纪30年代后期,印度、印尼、锡兰、日本等国茶业勃兴,国际茶市发生变化,华茶在海外市场受排挤;十月革命后的俄国战乱频繁,限制茶叶进口;加上我国茶农资力薄弱,组织缺乏,任听中间商操纵盘剥;后又遭日寇侵华,交通阻塞,外销频于绝境,宁红生产一落千丈。到民国26年(1937年),中国的红茶生产情况形势大变:祁红年产6万箱,宁红仅1万箱,而河红则完全停顿了。在修水,茶叶收入在农业中所占的比重,由光绪31年(1905年)的51.64%降为民国16年(1927年)的16.78%,到民国37年(1948年)仅剩0.72%。1949年修水茶叶产量从年产400000担猛跌到7424担(17)。
解放后,虽经调整改革,宁红质量提高了,但数量还不多,只限于小批量的生产。60年代到80年代初,宁红科研工作停顿,品质下降,口岸不再以宁红招牌出口。宁红几乎被世人遗忘了。
五、宁红的再度崛起
1983年,宁红恢复出口。1984年初,生产宁红的主要厂家——修水茶厂(18),开始了宁红新一轮创优研究,同年研制出“越海”牌特级宁红工夫茶,先后获“省优”、“部优”、“国优”产品证书。然而,尽管宁红历史悠久,声誉卓著,蜚声中外,但由于国内外形势的变化,造成茶叶市场购销价倒置,茶叶市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滑坡,各地茶厂大多连年亏损,修水茶厂也不例外,亏损达780万元,资不抵债(当时该厂的固定资产仅300万元),跌入低谷。
面对艰难的困境,修水茶厂的领导员工没有灰心,他们决心走锐意改革创新之路,与上海中医食疗研究会合作,于1991年初研制出了宁红系列保健茶,打开了销路,企业一举扭亏为盈。1993年,在原修水茶厂的基础上组建了宁红集团公司。1994年,在原来的基础上改良配方,推出了市场潜力巨大的宁红新效减肥茶。1998年又投资35万元与江西医学院联合开发了第三代减肥茶含片。目前,该企业已推出了葆春茶、男子汉茶、抗感茶等系列产品以及茗饮易拉罐装茶。现在,宁红集团拥有固定资产达8000万元,5000亩丰产茶园,年产量近2万来担,已成为江西红茶生产规模最大专业厂,出口额达221万元,年创利税2100万元,所创利税占全县工业企业所创利税总额的81.3%,成为修水县连续7年上交利税千万元以上的大户。1996年仅保健茶创产值就达1.2亿元,实现销售收入9000万元,产销率近80%.宁红系列保健茶确实成功了!被人们誉为“老区一枝花”、“红土地上的奇迹”,国人纷纷赞颂“粤有珠江一杯水(指健力宝),赣有修水一杯茶(指宁红茶)”。宁红——这一古老神奇诱人的品牌,正以它新的雄姿,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注释:
(1)据资料记载,清道光初年(公元1821年)修水漫江试制红茶成功,1874年浮梁潘村制成红毛茶,祁门1875年生产红毛茶(参见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50页)。
(2)老渊;《茶俗》,载《武宁文史资料第八辑•武宁风情》2004年内刊,第29页。
(3)罗时万编著:《中国宁红茶文化》,中国文联出版社1997年版,第156页。
(4)罗时万编著:《中国宁红茶文化》,中国文联出版社1997年版,第15页。
(5)罗时万编著:《中国宁红茶文化》,中国文联出版社1997年版,第15页。
(6)罗时万编著:《中国宁红茶文化》,中国文联出版社1997年版,第157页。
(7)义宁州即宁州,清嘉庆六年(1781年)改——笔者。
(8)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6-7页。
(9)老渊;《茶俗》,载《武宁文史资料第八辑•武宁风情》2004年内刊,第29页。
(10)老渊;《茶俗》,载《武宁文史资料第八辑•武宁风情》2004年内刊,第29页。
(11)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93页。
(12)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74页。
(13)武宁茶业主要的资料依据见吴高汉口述,刘堂仁整理:《武宁“宁红杏出墙茶”》,《武宁文史资料》第4辑,1988年内刊。
(14)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13页。
(15)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13、115页。
(16)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114页。
(17)罗时万编著:《中国宁红茶文化》,中国文联出版社1997年版,第92页。
(18)该厂系1949年11月中国茶叶公司汉口分公司派刘希鹤等人到修水县筹建。开始接收建国前修水县城“华丰”、“熊协茂”、“协兴复”、“祥昌”等私人茶庄,同时在县城西摆街原国民党县政府社会服务处基建新厂房。1950年1月6日正式成立“中国茶业公司修水制茶厂”。厂长刘希鹤。1950年3月由南昌支公司接管。同年4月更名为“中国茶业公司修水红茶厂”。1952年投产,厂址在县城西摆街153号(中国土产畜产江西茶叶进出口公司编纂,刘金华主编:《江西茶叶对外贸易志》,1995年5月1日内刊,第1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