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在距离伊拉克首都巴格达约六十公里的萨麻刺(Samarra)古城遗址内,还曾发现过许多唐代陶瓷器(如白瓷、青瓷、三彩陶器等)。其中有白色的而且声音清脆、半透明的,换言之,即具备今日瓷器条件的残片。据考证,这座城市于公元883年(唐僖宗中和三年)因迁都而废灭,以后了未见复兴。因而有人认为那就是唐代著名的“邢窑”白瓷。关于“邢窑”的记载,最早见于唐人李肇《国史补》中所说“内邱白瓷瓯;端溪紫石砚,天下无贵贱通用之”的一段话。可见当时这种白瓷器已被广泛使用,并有可能传了国外。最近邢窑址已在河北临城发现,其中祁村一带出土的唐代精细白瓷胎釉洁白,果如际陆羽《茶经》所说那样“类雪”、“类银”。而声音铿锵,不禁使人联想到唐人段安节《乐府杂录》中所引的乐师郭道源用邢瓯、越瓯加水“以筋击之,其声妙于方响”(方响是一种古代钢质的打击乐器)这一故事确实可信。只是还不具备上述那样透明性而已。
从文献上看,比邢窑白瓷还早些的是晋人潘岳《笙赋》:“披黄苞以授甘,倾缥瓷以酌”句中的“缥瓷”。有人曾把它同晋人杜毓《 赋》所说“器择陶拣,出自东瓯”的话联系起来考证就是晋代青瓷。果然如此,自有今日传世和不断出土的大量器物可供研究。
比“缥瓷”更早的是《西京杂记》所谓“醪酿既成,绿瓷是启”句中的“绿瓷”。虽然据说该书不是汉人的作品,然而近年来在长沙马王堆汉墓中就曾发现带有“资”(瓷)字的木简,上面开列的食物名称、数目与出土的二十二硬陶罐中所装笋、梅、鱼骨等恰相符合。可见当时的“资”(瓷)就是指的那些硬陶罐(其中有的带一层薄釉)。它为说明至少在西汉时期就已出现所谓“资(瓷)器”一事提供了有力的线索。若从今日出土和传世的汉代陶瓷器看来,大体可分为高温与低温两种类型。有的据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化验证明烧成温度高达1270℃±20℃。其中有一种汉墓出土的青釉壶,据过去德国专家罗发博士对同样器物的化验结果证明,已经达到1230℃以上,并且特意名之为“汉瓷(Han Porcelain)。足见这一时期已经出现瓷器的事实,不仅在我国历史文献与出土文物中已有一定根据,而且连外国学者也不是完全否认的。
在1978年召开的“我国古陶瓷和窑炉学术会议”上,对于瓷器的起源问题曾作过比较详细的讨论。虽未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见,但多数认为我国到东汉时期已能烧制相当成熟的青瓷。例如浙江上虞和永嘉两县当时已较为普通地使用龙窑烧成,温度可达1300℃,并且提高了烧成技术,比较成功地控制了烧成气氛,因而所出成品的胎骨坚致,釉色青润。特别是古代上虞县的陶瓷业十分发达,经过勘察,县内燃料和瓷土资源丰富,已发现的古窑址就有二百多处,自汉至宋延续未断烧造。所以说上虞县不但是我国青瓷的著名发源地,而且也是我国早期瓷器的生产中心。根据化验的结果表明上虞出土的东汉青瓷四系罐,胎质洁白细密,用含铁量2%以下的瓷石为原料,釉色淡青,胎釉结合牢固,烧成温度在1200℃以上,瓷化程度良好。这些特征同样也表现在该地出土的一些东汉及三国、两晋的青瓷残片上。
除了上面列举的东汉、三国、两晋青瓷标本外,上海硅酸盐研究所还对隋、唐、五代、宋、金时期的南北青瓷标本进行过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东汉晚期的青瓷胎样品的致密度和瓷化程度,不比宋和五代青瓷的瓷化程度差。从外观断面上可定性的反映出来,从物性和电子显微镜观察上也得到了确证。由于东汉晚期的样品已达到完全瓷化,至少可以说我国早在东汉晚期就已经能够烧造瓷化程度较好的青瓷了。